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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內,若是趙孟慶不能查出真相,抓獲兇手,那麼他將被一同治罪。
趙知州拍著胸脯作保,說一定會謹遵欽差大人的命令,將兇手緝拿歸案。
他也確實表現出了極大的工作熱情,勒令三班衙役全城搜查,最終抓獲了一個面上有刀疤的鐵匠。
按照趙知州的話說,一切線索都指向此人,他必是殺害李同知的兇手。
顧鼎臣當即前去大牢提審,那鐵匠自然一直喊冤。顧鼎臣覺得此事疑點重重,便質問趙孟慶怎麼回事。
趙知州哭泣道:“欽差大人若是不信下官,就把下官革職查辦吧。但欽差大人請不要懷疑下官的職業操守。”
顧鼎臣:“。。。。。。”
“本官並不是懷疑你,但你說一個鐵匠刺殺了李同知,總得拿出些證據吧?”
“欽差大人說的是,下官敢叫衙役拿人,自然是找到了證據的。據那青樓的老鴇說,這鐵匠陳三那晚確實去了青樓,還點了幾個姑娘。。。。。。”
“撿緊要的說!”
顧鼎臣不怒自威道。
“是,是。”
趙孟慶繼續道:“欽差大人您想啊,一個鐵匠出入青樓是件極為不尋常的事。以他的財力要在青樓消費一晚恐怕不破產也得掉塊肉啊。那麼他為何突然出現在青樓?”
趙孟慶的誘導顯然起到了作用,顧鼎臣沉思了片刻道:“照你這麼說,此人確實有很大嫌疑。”
至於這鐵匠喊冤,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任何兇手在案發後都會拼命喊冤,這更多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罷了。
“但一個鐵匠為何會與李同知有仇?”
顧鼎臣對鐵匠的動機還是很懷疑。
“這個,恐怕只能大刑伺候叫他吐出真言了。不過下官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似乎李同知和這陳鐵匠的婆娘有染啊。”
趙孟慶抓來的這名鐵匠當然只是一個替死鬼,但也不是隨便從大街上抓來的。
他之所以選了此人,自然也對他的身份底細做了一番調查。
這鐵匠陳三是臨清本地人,祖孫三代都靠打鐵為生,娶了一房婆娘孫氏,雖然算不上大家閨秀,但勝在吃苦耐勞,屁股又大好生養。
孫氏給陳三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也有盼頭。
但一切都在一個月前發生了改變,剛剛為陳三生下女兒的孫氏被本州同知李泰李大人叫去給誕下的小公子做奶媽。
這是很尋常的事情,官宦人家的夫人一般不願意親自哺乳,便找百姓家哺乳期的女人做奶媽,代為哺乳。
對此,鐵匠陳三並沒有反對。畢竟奶媽可以收穫一筆不菲的銀錢,這對他們這種窮苦人家來說是很重要的。
可悲劇發生了。
孫氏去了李同知府上沒兩日便跑了回來,關上屋門誰也不理。
陳鐵匠心疼媳婦,便將做好的飯菜端到媳婦屋子。可他幾番詢問都沒有人來開門。
陳鐵匠急了,遂一腳踹開了屋門。
一進屋子,陳鐵匠徹底傻了。媳婦踢翻了凳子,上吊了!
好好的一個婆娘就這麼死了,陳鐵匠自然悲痛欲絕。
悲痛之後,他自然對李同知恨之入骨。
自家婆娘是去李家做乳孃後才想不開自殺的,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定是李同知對其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
陳鐵匠確實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證據,並不能對李同知做什麼。
在派人刺殺李泰之前,趙孟慶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並做好了謀劃。一旦欽差大人命其破案,他就把陳鐵匠抓來頂缸。
沒有人比趙孟慶更清楚,兇手不是陳三。但他要的只是陳三的動機。
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玷汙,哪怕這個人貴為朝廷命官。
陳三有足夠的動機做這件事。
至於陳三前去青樓買春,自然是趙孟慶逼老鴇作的偽證。
人證這種事情,你說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你說它是假的他就是假的,沒有什麼定論可言。
趙孟慶將一切操控在掌中,便是欽差也不可能立刻看出破綻。
顧鼎臣面色青一陣紫一陣,終於一甩衣袖道:“若這事情是真的,那這陳鐵匠行刺李泰就不奇怪了。”
說完他便又提審了陳鐵匠一次。
這次可憐的陳鐵匠不明內情,承認了李同知對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