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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蘭打電話來心疼的問她這事的時候,她驚得一臉汗,搪了個藉口說這是個誤會。但是如果明天不給錢那裝修師傅,他還得繼續搔擾媽媽。
鄭蘭雖然只是她的養母,但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養大,從無半分薄待,到了今時今日,她居然讓母親老人家受驚嚇。
趙恆遠,我恨死你了。
夢裡花落知多少,長使美女淚滿襟。這麼一醒來,呂云云就發現鄭柔兒不見了。
她撲到樓下尋找,果然看見鄭柔兒在樓下摳花圃裡盛開的小白蘭花的花徑。
呂云云坐到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摳。呂云云其實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切身處地的想: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派人上門去找她媽媽要帳,害得她的媽媽打電話來罵人,她也會藥石無靈,誰安慰都無效。
所以,她只陪著鄭柔兒慢慢的摳。
鄭柔兒好一會兒才順過氣,紅著眼睛望著云云:“你說,我們怎麼樣才能拿回錢啊?”
“我知道,你傷心的不是錢,是感情。”
“靠,誰說我不是傷心錢啊。100多萬,錢啊,你以為?”
鄭柔兒一吼,呂云云心頭的火也怎麼都壓不住了。之前,她們一直裝得清高,想表現得視錢財如糞土,但是,實際上心裡那一股子痛啊,無法扜解。
辛辛苦苦賺的一大筆橫財正財,合起來一筆便被人吞掉了,這口氣,一直嗆在喉嚨裡,落不下來啊。
碰到這種事,不跳樓自殺,不殺死元兇,她們就已經很有節制了。
人生如此悲慘,錢途如此灰暗,不喝上幾杯,難道真的等跳樓嗎?
一會兒後,兩個人買了兩瓶啤酒,打算回涼臺上喝幾口,以助睡眠。
哪想到才走到街角,被一個醉鬼從側邊撲出來,兩瓶啤酒“噼啪”的掉下地,碎出一地的啤酒花。
呂云云破口大罵:“你自己喝飽了就不顧人家死活了是吧?這啤酒很貴的,姐買不起了。”
云云一邊罵,一邊拿著酒瓶子向外摔,眼裡淚水再也藏不住,嘩嘩的往外掉:“太欺負人了。”
鄭柔兒看著她,心中更加難過。云云是個好閨蜜,因為趙恆遠始終還是她的男人,因此即使再傷心再恨,為怕她難受,這兩天也在她的面前收了火性。
但那100萬說沒有就沒有了,工作也辭了,云云心裡的苦,比她鄭柔兒來得更重更沉。
“云云,我對不起你!”她轉過身:“我找趙恆遠去。他不能這麼欺負我。”
她和趙恆遠的過節,一路歸一路,不能殃及無辜。他要整治她,那就衝她來好了。
云云的那一份子錢,她要原封不動的還給云云。
黑夜的盡頭,烏雲聚得像一匹黑布。鄭柔兒走出街口,本能的往路側邊閃開。
這個地方燈火通明,是這一區最旺的地帶,大排檔、小酒吧林立,晚上魚龍混雜。
她和云云平時沒事,絕不會孤單一人在晚上往這邊逛。但今夜她心中煩惱,把手束在口袋,低著頭便從這裡穿插而過。
她的走近,惹來很多別有意味的口哨聲。她從前不覺得自己有多美麗,可是,自出到這個大都市之後,她在一些陌生人的或傾慕或垂涎的目光裡,得到越來越多的訊息。
也許,她有時候會令人覺得驚豔。
身邊各色口哨聲和調笑聲傳來,但她也不覺得害怕。她明白這些人,處身社會的中下層,閒來無事出來喝點小酒,聊聊八卦,身邊過來一美女,便口頭上佔點便宜,但說在這等公眾場合,要真的出什麼風化、危險之事,還是不太可能。
要出事也應該是后街,聽說那裡有一個極大的地下賭場。這個時候,才真的旺到流油。
她繼續低著頭走,迎面一個小混混擋住她的去路:“美女,一個人?讓哥陪陪你?”
“滾開!”她停下腳步,冷冷的盯著他。
那人卻伸出手來要摸她的臉,她怒極,手還束在口袋,一腳卻已踢向那人的腳踝。痛得那人捧著腳面哭爹喊娘。
她漠然向前走,卻聽得身後云云大聲喊:“柔兒,快跑!追來了。”
她本能的拔腳飛奔,云云從側邊閃出來,拉起她一起往後街奔去。
她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頭發現那小混混沒再追來,才一起停下來貓著腰喘粗氣。
云云搖手搖頭,一字一個音:“那個人,喝醉了,喝醉的人,你別惹啊。”
鄭柔兒還沒接話,身邊亮堂的光線,一個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