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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我計程車兵們”馬上拉近了最高統帥與普通一兵、從前線到後方的距離,他是神仙有把一灘爛泥變成標槍的魔力,剛才還神憎鬼厭的傢伙們臉上便綻現了光華。元首也就再不廢話:“施蒙特中將,麗達少校,馬上護送他們上火車。”
這對男女利索得很,下了車揮手便走,滿車站的兵們全跟去了,除了還沒緩過勁兒的上校沒一個拉下。冉妮亞朝上校呶呶嘴,希特勒想起身邊還有這麼個活寶:“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氣也有漏船載酒的運氣。做人做到如此晦氣,何不賺個爽快?剛才你滿世界喊元首命令取消休假?”
上校就一臉曖昧地笑笑,小丑也似不輕不重地打著自己,希特勒就一臉陰晴難辯地看著他打。
“咱們前線再見。”希特勒從裝甲車上跳下來,揹著手頭也不回地回到裝甲列車。
兵變剛出現苗頭就被掐斷了,勇敢無畏的德軍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希特勒不高興,很不高興,加上有點感冒,接下來的一天他是癩蛤蟆過門檻——又墩溝子又墩臉,看誰都不順眼,聽什麼都不入耳。罵罵咧咧地在狹窄的車廂裡來回轉磨,像條飢餓的呲著牙的老狼。
鮑曼拿牙籤剔著牙縫來拍馬屁:“我的元首,今天要不是你出頭,這些士兵們一江春水向東流了。你一出頭馬上力挽狂瀾……”
元首面紅耳赤,青筋畢露地吼道:“出個球頭,你不知道槍打出頭鳥?我的行蹤全他媽暴露啦。屁大點事非要讓我出面,下面的人都死光啦?”
鮑曼臉一紅,拉著薇拉到車廂另一頭的小房間裡快活去了。
“就是,我們辛辛苦苦保密,連飛機都不敢坐,這下好了,前線都知道希特勒到了前線。”麗達為元首的安危擔憂,元首非但不領情,還狠狠地嗆了回去:“說什麼呢烏鴉嘴,語無倫次。”
麗達瞪了他一眼,氣沖沖地走了。
施蒙特把帽子夾在胳膊肘兒低頭彎腰走過,希特勒擠兌道:“一箇中將站沒站相走沒走相,像什麼樣子?就是因為你們軍官沒正形,所以才鬧出今天這樣的事。”
施蒙特正在想心事,沒理他的茬,元首更生氣了,罵道:“哎,大戰在即,你不在值班室瞎逛蕩什麼?”
狗蛋屁顛著過來送湯藥,希特勒劈頭蓋臉一頓罵:“我讓你提前潛入那些兵中打探訊息,你給老子死哪去了?”
狗蛋一個哆嗦,手裡的湯藥灑到冉妮亞脖子裡,冉妮亞隨即一腳,卻踢到人家的褲襠,狗蛋的臉馬上變成了猴子的屁股,破口大罵:“你個紅髮妖女往那踢呢?把我的球踢壞了你賠得起嗎?”
每當這個時候,大家都躲開了,偏偏冉妮亞不識相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元首的頭像潑琅鼓一樣隨著冉妮亞轉,最後被轉得不耐煩了,罵開了:“轉轉轉,你的推磨的驢呀,沒事找一邊待著去。”
“我是驢你是狗,說翻就翻的狗臉。我偏轉,我把你轉暈,你就不會見人就咬啦。”冉妮亞嘻嘻哈哈根本不買賬,迫使他拿出殺手鐧:“你不是一向很能嗎?怎麼剛才連廣場上的那幾個兵都嚇唬不了?那些渣兵讓你回家生孩子呢。”
“你……”冉妮亞氣結,氣嘟嘟地走了。
“想跟我鬥?哼!”希特勒像打了一個大勝仗似帶著滿足的笑,扯開大衣在長沙發上躺下了,很快鼾聲大作,與鐵軌的鏗鏹聲合著拍。
專列像得了肺炎的老牛,喘著粗氣在爬山,元首在雙層鋼板保護的小臥室裡與麗達**。麗達最近大起大落:先是在莫斯科閱兵中出足了風頭,後來被希姆萊敲打,今晚他要毒龍鑽洞慰勞小三。
列車在半山腰的一個會讓站緊急停車,差點把希特勒的大**折斷,猝然從麗達身上爬下來,氣急敗壞地喊叫:“怎麼回事?啊,誰讓停車的?鐵路壞了?遇到游擊隊了?”
他披上睡衣走出小臥室。兩個人影帶著瑟瑟寒風走進了四號車廂,在接受警衛們的例行檢查後臉色凝重走到元首面前。希特勒望了一眼來人,馬上一臉的不痛快,扭頭望著煙呼呼的窗外,像是對烏拉爾山乾枯的芨芨草說話:“海耶中將,你不在巴黎風流快活,深更半夜飛到俄國的荒山攔我的車,是不是天塌啦?地陷了?”
熱嘲和冷諷都沒得到迴音,他緩緩轉過頭,看見平日風流倜儻的海軍總參謀長海耶中將雙眼飽含淚花,雙肩不停地抽動著。他的副官休奇耶上校鐵青著臉向前邁進一步,昂揚著頭大聲回答:“報告元首,為了找您,我和參謀長先生三天三夜沒睡覺了。我認為您在質問參謀長先生之前,應該問清楚我們怎麼從馬爾他一路追到烏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