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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四阿哥逃也般的奔出這莊庭院,原來記憶也會騙人,以為早已忘記的事卻永遠留在心底揮之不去。

茫然地走在老蘇州的街頭,觀前街在哪兒?拙政園中哪兒?虎丘又在哪兒?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又該死的熟悉!我還是耿夜醺嗎?不是,那我又是誰?耿夜醺又是誰?

好累好累,一個溫暖的懷抱擁過來,抱起我,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去,真希望能永遠不要醒來。永遠不要。

“她到底怎麼了,怎麼醒不過來呢?”有一個熟悉而焦慮的聲音在說話,好吵!聲音又沙又啞。真難聽,象鴨子叫。我忍不住皺眉。

不知是誰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太過用力讓我覺得痛。我努力的睜開眼看看。

“你終於醒了。”原來是四阿哥,一臉的憔悴眉頭緊蹙,好醜!他一臉的驚喜樣。

他舒了口氣。伸手撫過我的面頰“我都擔心死了,睡了整整三天,怎麼也叫不醒。”三天?有那麼久,是了,肚子好象很餓。

我還是有點恍惚,看他溫柔呵護的樣子,這個人也有著與常人一般的情緒,只是平時隱藏的好。那種叫甜蜜的東西慢慢地從心裡溢位來。我把臉埋入他溫暖的懷抱,這種感覺安全而舒適。

他輕輕起我的下巴,溫柔地問:“睡了那麼久,餓不餓?”

看著他喜悅的眸,那般的柔情似水,盈滿了疼惜和呵護;忍不住從唇角盈起一朵絕美無塵的笑容。輕輕的說:“好餓!”

看著我用了少許的清粥小菜,他親自扶我重新躺回床上,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便離開了。想來為了我的病耽誤了他不少的公務。

大夫說我病體初愈,應好好的調養。其實只有我心裡明白,是心病。

我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從未來完全消失的事實。再也沒有我,沒有耿夜醺,那我又是誰?為什麼還存在這個本不屬於自己的時空?又會到了什麼時間或為了什麼原因而永遠消失?如果我真的消失了,胤禛會怎麼樣,他會傷心嗎?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十三來了都沒發現。直到他大大的笑臉很近的靠過來嚇了我一跳才反應過來。

他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這兒沒有丫環——不習慣被人侍候。所以他只能自立根生。

“你還沒完全好啊?”他笑嘻嘻地說,“這幾天可把四哥嚇壞了,大夫說你是太累了,他偏不信。”

我苦笑,是心太累了!他湊過來仔細看我,“是很累的樣子,四哥還以為你中邪了呢。”他衝我擠擠眼做了個愁眉苦臉的怪樣。我被他逗的笑了出來。

他看我笑了,才鬆口氣,道:“這樣才象你啊,一點精神都沒有,都不象你呢。”

“我就應該每天都活蹦亂跳的。那不成跳蝦了啊!”真是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十三。

他搖搖頭,“你不活蹦亂跳,四哥的臉都快成面具了!”他學四阿哥的樣子,板個臉。“每天都一個表情,他不累我看著累!”

我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學給他看啊。”

十三脖一縮,吐吐舌“我可沒那個膽。除了皇阿瑪,也只有你對他不望而生畏。”

可憐的四阿哥連自己最親的弟弟都這麼怕他,還真是沒人緣!我為什麼不怕他呢,因為他和那人有張相似的臉,不是的;他們只是表相相似,氣質完全不同。我不怕他是因為在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殺氣,那種有害人之心的人才有的邪惡的殺氣。他冰冷的表情下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入夜我在等四阿哥,我知道他會來;不論多晚他都會來的。

大約三更天了,我坐在窗前發呆。他推門進來,看到我還坐著一愣。“怎麼還沒睡?”

我微笑地看他,一臉的疲憊,眼睛都熬得凹下去了,滿眼的紅絲。心好象被隱約的擰了一下。

拉他坐下,給他倒杯茶道:“很累嗎?身子還是要注意的。你老這樣子熬早晚會生病的。”

他摟我入懷,坐在膝上。“還說我,別沒事整天的胡思亂想,想得太多了變傻了怎麼辦?”

他緊緊手臂,黑眸緊緊的盯著我,嘆息道:“真的怕你醒不過來。我很害怕!”他的臉埋進我的衣服,身體隱約的有了顫意。“我不知道,一想到——,總之,你對我是特別的。”

“我有什麼好,不過是個脾氣壞,又有一大堆壞毛病的女人。”我幽幽的說。

他想了想,不由的笑了:“還真是的。你脾氣那麼壞,臭毛病一大堆,又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怎麼就喜歡你呢?”

哪有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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