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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快走!著火了啊!”
啊?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環視四周,外面都紅通通的了,難怪這麼熱!
這才想起來,我們是住在一家客棧的二層,看來,現在是這客棧起火了。
我一骨碌跳了起來,翻身躍下床。古代的建築都是木製結構,火借風勢,蔓延得快極了。就在韓媚蘭跑進來叫我的這半分鐘功夫,烈火已經把房間給包圍了。
我往走廊上一看,這明顯是不能透過了,就連忙把門給閉了,拎了一把椅子往門上一頂。
“跳窗!”我果斷地說。
“你先走!”那小女人一臉的果決,這表情讓我看了就生氣。
“少囉嗦!快走!”我不耐煩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她往視窗一推,“快跳,別擋著我!”
我雖然很煩她,但她不顧危險跑過來把我弄醒,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間,我總不能讓她死了吧。
結果,剛把她踹出視窗,老天像開玩笑似的,直接讓房頂的柱子掉了兩根下來,把視窗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聽見韓媚蘭在外頭撕心裂肺地喊著:“流螢!流螢!”那腔調跟嚎喪似的。濃煙開始從各種縫裡滲透進來,嗆得人喘不上氣。屋裡越來越熱,熱得像血池地獄。
我下意識地彎腰伏在地上,一邊觀察突破口,一邊撕下一塊床單將頭髮包了起來。然後,我取出衣袋裡的“口罩”,爬到房間洗臉的銅盆邊浸透了,戴在臉上,又把一盆水全淋在了自己身上。
做完這些,我發現憑我的力氣似乎搬不開那幾根房梁。現在走廊那邊是不能去了,那跟找死是差不多的,如果這邊也突破不了……
我會被燒死嗎?
我這才開始怕了。燒死,簡直是最可怕的事情了,不但痛苦,死後連長什麼樣都看不出來了,哦買噶!
我從懷裡摸出幽夜公子的刀,開始試著去刨視窗處的障礙物,可是那似乎不是我的能力所能及的,而且濃煙開始從視窗向裡倒灌,看來外面也著了。
絕望一絲絲地包圍了我。我一邊使勁地挖著,一邊強迫自己下了決心。如果一會兒還是挖不開,火燒進來的話,我就用這把刀來自殺好了。刺中心臟我沒有把握,但是頸動脈的位置我非常清楚,使點勁的話,應該可以不太痛苦地死得很快。
就在這裡,房頂嘩啦一聲塌了,我嚇得向後一滾,狼狽不堪地避開了重擊下來的帶火的木頭瓦片。
隨著木頭塌下來的,還有一個人,一身黑衣的,緊鎖著眉頭的,我的天使。
聶秋遠看到蜷在牆角的我,神情一鬆。他二話不說上前兩步,一把將我揪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他單手扛在肩頭了。然後我就覺得頭暈眼花,耳畔呼呼生風,人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樣,直犯惡心。三十秒後,我覺得全身一陣涼爽,新鮮的空氣湧進了我的鼻腔。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明白是他扛著我一陣縱躍,把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的心落回了肚裡,然後,立刻又開始怦怦亂跳起來。因為,剛才實在太熱,又怕火燒著了衣服不好脫,我就把衣服給脫得差不多了。現在我的身上只穿著現代化的三點式文胸跟內。褲,戴著口罩,頭上包著床單。
也不知我這副模樣,他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不過還好,身上走光了,臉包得嚴實,也不失為一種策略,反正也沒人看得出我是誰。
只是,雖說是危急時刻,可他單手把我扛在肩頭上,他的手按住的地方,那是……那是我的p股啊!
他扛著我呆呆地站了一分鐘。風已經很冷了,轉眼就讓我感覺像從微波爐裡拿出來,又被塞進了冰箱。我又冷又窘,一動也不敢動。
聶秋遠忽然“啊”地一聲,手一鬆,險些把我掉在地上。我一聲尖叫,他手忙腳亂地又把我撈住了,輕輕地放下來。
我發現他一張白玉般的臉漲得通紅。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臉這麼紅,帶來一種很新鮮的感受,讓我不自覺地愣在了他的面前,忘記了現在的我有多麼狼狽,也忘記了我口罩之下的臉變紅的程度恐怕不次於他。
聶秋遠迅速別過臉去,三下五除二地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我,一邊斷斷續續地說:“流……流螢,我保證,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啊!”
他的緊張樣子一下消除掉了我心中所有的恐慌和陰影,讓我的心情迅速平復了下來。原來你也有這一面,有一點點可愛呢。這說話的方式,一點都不像你,倒有些像幽夜公子啊。
我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