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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依然沒有停留。下午兩點他們就越過了涿州並在琉璃河畔下了駱駝,穿上盔甲為火槍裝彈完成武裝,換乘他們那些西域馬,繼續向前狂奔,最終在這一天傍晚時候第一批順軍兵臨永定河……
然後多爾袞傻了!
他真是在順軍兵臨永定河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可怕訊息的啊。
順軍的前進速度太快了。
從易縣到良鄉不到兩百里,而且都是最好的官道,順軍的駱駝哪怕在沙漠裡以散步方式,也能夠負重維持五公里以上時速,負重近兩百公斤依然能夠以每天六十四公里速度持續行軍四天。更別說在這樣的道路上,僅僅馱著連騎兵帶物資也就兩百多,哪怕已經持續行軍多日,維持十五公里以上平均速度跑百多里也很輕鬆,這種東西的耐力驚人,尤其是根本不需要停下來吃東西或者喝水。而從琉璃河到良鄉的那點距離,騎兵換上沒有任何負重跟隨的戰馬,無非就是半個小時的短途狂奔而已。
剩下就是騎兵的體力了。
但這些在西域征戰回來的精銳騎兵最不怕的就是長途行軍,他們從關中去西域,從西域返回關中,萬里長征跑下來還在乎這點距離?
西域沙漠草原中追擊敵人哪次不都得追殺幾百甚至上千裡?
兩百里?
平平常常偵查一次出去都不只這點距離。
然而他們的兩百里狂奔讓多爾袞的情報系統完全失靈。
送信都追不上他們的速度。
無論淶水,新城,還是涿州的地方官,都是在順軍兵臨城下甚至繞城而過時候,才知道末日來臨,但在順軍淹沒官道的情況下,他們送信也只能繞路,沒有官道驛站換馬,指望他們那些信差跑出順軍騎兵的速度完全不可能。
狂飆的順軍騎兵,抵達永定河畔停下的時候,對岸的旗人才匆忙去北京報告。
然後多爾袞傻眼了。
“攝政王?”
進宮報告的九門提督吳拜小心翼翼地說道。
此時的攝政王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木然看著窗外,整個乾清宮內鴉雀無聲,旁邊的寧完我同樣大氣不敢喘,理論上目前這件事就這乾清宮內知道。當然,實際上這時候已經開始在城內氾濫開,話說順軍都到永定河西岸了,這時候的河水又阻擋不住他們涉水透過。城外那些旗人已經開始向內城逃亡,日落的黃昏中,城西和城南的旗人全都哭爹喊娘地向著內城湧來……
這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啊!
多爾袞繼續憂鬱地看著窗子上那片夕陽的餘暉。
驀然間他尖叫一聲。
越來越女性化的攝政王,在這聲高亢的尖叫中,猛然掃落了他面前桌子上的一切……
“我大清還沒亡!”
他站起身揮著手臂尖叫道。
“城內所有旗人,無論男女,無論老幼,全部被甲登城,立刻召博洛回師,立刻派人去宣府,徵集蒙古各部入關勤王,本王要在這燕京城與李自成決一死戰。召集城內群臣,不想被李自成滅門的,就隨本王與這燕京共存亡,只要堅守三天,博洛的大軍就會返回,只要堅守十天,蒙古騎兵就會南下解圍。我大清還沒亡,我大清也不會亡,我大清不會亡,我大清永遠不會亡!”
他尖叫著。
“攝政王,臣願帶巴牙喇纛出城趁夜突襲敵軍,先挫其銳氣再說!”
正白旗巴牙喇纛章京蘇拜說道。
他是吳拜的弟弟,兄弟倆從野豬皮時候就是出名的猛將,兩人就是年紀大所以留在燕京,但他們都在鰲拜之前清軍最能打的幾個老牌猛將行列。
出擊?
多爾袞有些猶豫。
他手中能打的實際上就三千正白旗巴牙喇纛兵,剩下都是老弱婦孺而已,這三千是他守城的核心,不過三千就算是巴牙喇纛,出戰也是很危險的,這些人要損失了,那他就只能帶著一幫娘子軍了……
“攝政王,三千巴牙喇纛放到城牆上沒有任何用處,燕京城太大,相反若以騎兵突擊,卻能夠起到更大用處。順軍到的只是前鋒,而且至今沒有進良鄉城,良鄉城內還有不少旗人在固守,他們只能宿營野外,長驅兩百里人困馬乏。我們以精銳騎兵突襲必獲小勝,以此足以穩定人心,攝政王別忘了外城還有大批漢民,不能讓他們心裡長草啊!”
吳拜提醒他。
多爾袞立刻清醒過來。
這燕京可不光是旗人,不能讓外城的漢人看到自己的恐懼,一場小規模出擊的勝利,這是穩定人心所必須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