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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
那個根本就沒人聽到。
他就像落在發洪水的長江裡一塊小石頭般無聲地消失在紅色洪流中。
居高臨下的呂大器等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然後袁繼鹹也轉過身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我們都老了,已經沒有力氣和他鬥下去了,公主畢竟也是先帝血脈,我們作為先帝舊臣能撐到現在也算對得起先帝了!”
說完他也走了。
呂大器苦笑了一下,最終也默默轉身離開。
實際上他們這些人和李自成一樣都被楊慶硬生生耗死了,這裡面就呂大器最年輕,但也已經五十多,而且身體一向不好,原本歷史上他在這一年病死貴州。而張國維也五十六,袁繼鹹五十八,顧錫疇過六十,姜日廣六十七,如果說最初他們都還算正當一個高階官員的盛年,現在真得都已經垂垂老矣。他們真力不從心了,他們跟楊慶這個小年輕耗不起,這個混蛋別說他們,就他目前狀態估計都能把他們的孫子耗死,這種本質的差距無法彌補。這次迎駕算是他們最後的努力了,如今雖然落得這個結果,但至少他們算是問心無愧了,皇帝自己作死,這個就不能怨他們了。
他們已經對得起死去的崇禎。
這些原本歷史上,這時候已經幾乎全死在抗清過程中的老人,就這樣黯然地開始了退場。
而就在此時……
霍邱行宮。
寢宮院內兩軍對峙。
“逮捕朕?”
朱慈烺一臉懵逼地說。
“是的,陛下!”
他對面的男子說道。
“你是幹什麼的?”
朱慈烺看著他身上,然後很突然地說道。
“回陛下,我是殺豬賣肉的屠戶!”
那人回答。
“那麼你們是幹什麼的!”
朱慈烺指著他身後那些武裝平民語氣陡然升高地說道。
雖然都套著胸甲,但這些人裡面穿的還是本來的衣服,因為倉促根本沒時間給他們準備統一的制服,都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套胸甲,比如那屠戶身上還都是油汙,袖子被豬油滲透得一片亮光。其他人也是如此,其中一個甚至依舊在散發糞臭,他們一個個都帶著各自職業的印記,亂哄哄地站在那裡,拿著武器昂然地看著他們面前原本應該只能仰視的皇帝……
“我是貨郎!”
“我是碼頭苦力!”
……
然後他們紛紛坦然地回答。
朱慈烺臉上的表情瞬間很精彩。
“朕乃天子,朕乃大明皇帝,天下之主,九五之尊,你們逮捕朕?你們一群草民要逮捕朕?你們有何資格逮捕朕,朕是你們的皇帝,你們都是朕的子民,你們得跪在朕的腳下!逮捕朕?你們這是大逆不道,上天會懲罰你們,朕是天子,朕是天子,朕是你們的皇帝!”
他緊接著發瘋一樣咆哮著。
“陛下,你犯了叛國罪,我們以天下萬民的名義,以國家的名義,以法律的名義逮捕您!”
他對面一名帶隊的四民代表說道。
“哈哈,真是笑話!天下人?朕乃天下之主!國家?朕既國家!法律?朕口稱天憲!你們,不過是一群刁民,一群反賊!你們和李自成一樣都是反賊,你們根本沒資格在朕面前說什麼法律,你們是反賊,你們都是反賊!竇名望,你是護駕的,為何讓這些反賊進宮,朕命令你,立刻給朕拿下這些反賊,砍了他們的腦袋!”
朱慈烺吼道。
竇名望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已經明顯精神崩潰的皇帝。
“陛下,他們是代表四民大會來逮捕您的,臣雖然有護駕之責,但只是保護您不遭敵人傷害,四民大會不是敵人,大明士兵的槍口不會對準自己人的。您作為叛國罪嫌疑人,四民大會逮捕您去接受審判,這是符合法律的,我們無權阻攔他們,我希望您立刻命令御營放下武器。他們不是大明的軍隊,也不是大明屬籍,只是陛下私人的家奴,若他們敢於攻擊大明人民,那麼作為大明軍隊我們就必須予以消滅了。”
他說道。
他身後無數燧發槍舉起,密密麻麻的槍口對準了倭奴。
後者驚慌地看著丁魁楚。
丁魁楚幾個也傻眼了,他們這段時間因為封鎖,對外面根本就一無所知,因為明軍控制行宮,他們被圈在寢宮的一個小院子裡,就是想跑都沒地方跑,竇名望帶著逮捕皇帝的武裝平民上門,他們除了面對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竇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