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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樣——不——通!”
尤為那個“通”字,幾乎要直接吐一口口水在他臉上。
裘夔閃後一步,噤噤鼻子,“不是說是宮裡來的女人嗎?我還指望著三頭六臂有何不同——”
“依照裘縣令的話,這宮裡的女人都成了六隻腿兒的蝗蟲、八條腿的蜘蛛了?”
“你!”裘夔一拂袖,安老夫人這會兒已經囑咐好了秦媽媽準備了上好的茶水端了上來,正巧被他打翻在地,滾燙的茶水潑了秦媽媽一手,秦媽媽“哎呦——”一聲呲牙裂嘴地跳開了。
安老夫人一斜眼,看來今天這裘縣令不出口惡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趁著秦媽媽手被燙傷的契機,吩咐著:
“笨手笨腳的老嫗,端個茶水都毛躁,快去請那宮裡來的了不得的女人來奉茶,教教你這把老骨頭什麼叫禮數!”
裘夔聽得出這話裡有幾層意思。
一來,這安老夫人指桑罵槐,在說他沒有禮數。
二來,這安老夫人也想息事寧人,於是交人出來。
自安以墨不能人事以來,這安園就成了柳家和裘家的盤中餐刀下肉。
眼看著寶兒還小,不得安以墨待見,這偌大的家產傳到他那胖墩墩的小手之前,先要被炸出兩桶黃金油來。
可這金元寶是姓柳還是姓裘的,多年以來一直爭執不下。
有時裘夔仗著自己是一方縣令,強取豪奪一些。
有時柳家憑著生意場的手腕兒,春風化雨一些。
可總歸沒有合適的身份,不敢動靜太大。
這個合適的身份,無疑就是這空置多年的正妻一位。
安以墨拖拖拉拉,先是為亡妻守靈,又是裝瘋賣傻,死活不肯將柳若素或裘詩痕任何一個扶正,這終於下了決心了,卻是娶了個名不經轉的女人,族譜都找不到,姓氏都沒一個,扎小人都不知道寫什麼好。
裘夔知道這是安老夫人找來的替死鬼。
覬覦安園財富已久,裘夔今天就要來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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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媽媽捂著手上鮮嫩的傷就直奔牡丹園去了,一到園子口就聽見婷婷的“哎呦——”
怎麼,這泥菩薩似的大夫人也會找個人來洩憤?
婷婷這姑娘倒是可憐人。
先前安老夫人也是為了給裘夔一個交代,才在他面前狠狠收拾了一下婷婷。
現在大夫人被老婦人收拾了,回來也來找自己的丫頭髮火兒。
做下人的真是天生的奴才命。
聽說二夫人、三夫人收拾自己的丫頭都很有一套,不知道這大夫人是什麼法子。
秦媽媽推開門就進了,連問一聲都沒有,人卻堵在門口邁不動步子,生生地看傻了。
婷婷正坐在大夫人的塌上,齜牙咧嘴地喊著疼,而大夫人正跪在地上,身邊放了個精巧的小藥箱子,手裡捏著小團棉花,沁了藥水,一點點在為婷婷清理傷口。
聽見門開了,婷婷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念離卻低聲說了嘴:“別動。”
念離連身子都沒動一下,頭也沒轉一下,彷彿身後推門而入的是誰,她全不在乎。
她此刻心裡亂的很,看著婷婷的傷,就想到了自己,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就像有人在她心裡點了一把火,又蓋上一個爐灶,你體味不到那滾沸的溫度,卻能看見那煙氣,它們見縫就鑽,瀰漫在身子每一滴血液裡,每一根髮絲裡,嗆得你想哭。
“秦媽媽有事麼?”
此話一出,婷婷和秦媽媽都驚了。
這女人是背後長了眼睛不成?
念離繼續毫無表情地為婷婷擦傷口,不做解釋。
其實,這也不需太多解釋,聽了方才婷婷講述了原委,念離就等著婆婆派人來請她過去——
加上那年邁女人獨有的腳步聲,她這雙聽“聲音”聽了十年的宮人耳朵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是,少爺的大舅爺來了。”
“原來是縣令大人。”念離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慢條斯理地把棉花在蠟燭上燒了,蓋上了藥水的瓶子,收拾好了一切,方才起身。
秦媽媽本想催促來著,卻生生話說不出口。
“你就在屋子裡待著吧,剛塗了藥,別吹了風。”念離囑咐著婷婷,這倒分不清,她是個體恤的主子,還是個強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