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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我不知道,”安以墨繼續板著臉,“我只是不屑於和你一般見識。”
“是,相公教訓的是。”念離的眼微微順著安以墨的喉結向上攀爬,此刻那原本秀麗的面容再也找不到任何柔光,顯得頗有些稜角分明,可是那眸子卻忽而是戲謔的快意,忽而是溫柔的陷阱,忽而又是刺目的凌厲。
彷彿有時他們只一眼就有了默契,她可以任意胡鬧,不用擔心他領略不出其中的小智慧。
彷彿有時他們只一眼就隔開了距離,她有她堅硬的殼,他也有他的。
她是別人看不懂的女人,他也是有故事的男人。
念離還是第一次如此刻苦銘心的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與自己如此的相似。
而安以墨又何嘗不是這樣看待念離的——
當遇到另一半的自己,一開始是欣喜,過不了多久就是滿腹的狐疑和恐懼。
因為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如此貼近自己的心,對方就會慢慢蠶食自己的殼,就會緊緊擁抱自己小心翼翼行走世間的身,直到靈魂被抽絲剝繭一瞬窒息。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幾乎同步的心跳和呼吸,彷彿都被對方看穿了心事,又彷彿都在緊密部署防線搭建內心的堡壘。
“你下去吧——”“我退下了。”
幾乎同時迸發的話,又一次讓兩人不禁四目相對。
沒等安以墨再費話,念離已經倒退著出了書房,門恭敬地拉上的那一瞬間,安以墨低頭看了看那一地的狼藉,喃喃自語:
“我這今天是怎麼了——”
“我這今天是怎麼了——”念離嘆著氣,“發揮失常。”
這種不安已經有三四年不曾出現過了,當她在宮中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彷彿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
居然現在在一個商人的大園子裡,她被一個古怪至極的男人牽著鼻子走。
“主子,你是怎麼了?”
“沒事。”
婷婷可沒善罷甘休的意思,非要糾纏著說下去:“主子,您千萬別在意,我們安少爺的性情向來都是這麼古怪的,上一炷香他還對你很溫柔來著,過了一會又不知為何發飆了——陰晴難測,您要想摸清楚他全部的心思,起碼要有個十年修為,我說的可不是您在宮中那十年,我說的是您嫁給少爺這之後的十年,您熬個十年,就出頭了。”
你熬個十年,就出頭了。
聽到這句話,念離不禁一怔,十年前,初入宮,訓練她們的桂嬤嬤就是這樣說的。
十年過去了,她沒有求來富貴,也沒落得什麼盛名,她只是收拾包袱選擇出宮,這樣究竟算不算熬出頭呢?
如果算,自己為何那麼犯賤要嫁入安家來呢?
捉摸著相公的心思,還有那麼一大家子人要分類處理、各個擊破,一步都不敢邁錯。
累了十年,出了頭,為何還要捲回去呢?
想到這裡,念離放棄了上門去拜見二夫人的打算。
雖然她知道,這次會面早晚都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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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南通郡北上七天路程的地方,是最靠近皇城的一個大郡,名為淮安。
新帝登基不滿月餘,就派了守軍駐紮在此。
官方流言說皇帝老子意圖將淮安郡和皇城合併為一個大郡,以此擴大都城。
民間八卦說皇帝老子是相中了這裡的美人。
淮安美女雖然不及南方美人嬌嫩,卻別有一番大氣,大抵是生在龍脈附近,也沾了些仙氣。向宮中進貢的宮女和秀女,大都採取了就近原則,可著淮安先挑。
正所謂“五個婢女三個娘娘,一排八個淮安姑娘”,這意思就是說,宮中無論是娘娘還是宮女都被淮安女人給包圓了。
當然,這是誇張了。
可誰不指望著自己閨女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尤其是新帝登基了,老一批娘娘要麼“作古”要麼“被作古”,年長的有些資歷的宮人也都被遣散還鄉了,新一批姑娘們又該蠢蠢欲動了。
南通郡一個無名小城的王家,也是有這般打算的,只是女兒們要麼早已嫁做人婦,要麼就是剛剛滿地爬,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也就打消了這樣的妄念。
可偏巧,初秋剛過的這一天,王家竟然來了宮裡的特使,雖然身著便服,卻也有二十多人跟著,好不氣派,王家男女老少都像倒栽蒜似的叩首迎接。
這特使看著並不似傳說中那般威武,賊眉鼠眼還喜歡四處亂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