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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葬月又去找呂知府了,估計他們也快動手了。在那之前,務必要讓柔柔和莫兄弟彼此坦白,只有他們夫妻一條心,才能對付得過葬月那一邊。”
安以墨一早聽了夫人的計劃,就萬般擁護堅決執行,此刻已經胸有成竹,說:“放心,人已經灌倒了,灌的很到位,絕對吐得很慘烈。”
“正好,今天府裡試新衣裳,一會我讓柔柔也試試,你算準了時候進來,別太早了。”
“恩,那我這邊,就去對付葬月!”安以墨心領神會,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一天,葬月一回到安園,就發覺氣氛不太對,仔細一看,才發現下人們都輪崗值班,一個個都擠眉弄眼的,捉了一隻問清楚,才發現是冬至試定的布料已經做好了衣服,今天送來試尺寸。
她自然是不在計劃內的,不能跟著湊熱鬧。
“誰稀罕!”葬月憤憤地一句,扭著腰就進屋子了,一進屋子就開始翻箱倒櫃的,開始恨自己從西北來的匆忙,都沒帶一件莫言秋沒見過的新衣裳,這一回大家都花枝招展的,就自己還穿著舊衣服,真是丟臉。
就是這個時候,安以墨像活佛一樣出現在門口,敲三聲門,笑的很猥褻。
“葬月姑娘,有筆買賣,不知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安以墨笑的比大黑還像一隻哈巴狗。
說罷,抖落開一件新襖子,緞面的,繡工針腳都不賴,一看就是好貨色。
“喲,這麼漂亮的新衣服。”葬月滿嘴酸氣,“恐怕我是無福消受了,不知道你們夫妻倆藏了什麼壞心!”
“太多心了您,不過是生意人趕著恰當的商機做一筆敲竹槓的買賣。”安以墨說的很透徹,“我知道您著急用,不過是想賣一個高價。你也知道,我們家最近手頭緊啊——”
葬月心裡一下子就爽快了,上前去左瞧瞧右看看,“不會是你那個什麼當鋪的貨吧,人家穿過的我可不要!”
“自然自然。”
“也不是你那個小作坊的手藝?雖說都是手藝活兒,我可得找繡房出來的——”
“自然自然。”
“這和那個青樓也沒什麼貓膩吧?我可是能聞出脂粉味兒的!”
“自然自然。”
安以墨點頭哈腰地迎合著,心裡想,葬月姑娘,你簡直是句句命中啊,這確實就是春泥從我那當鋪淘出來的,在我那小手工坊給加工了一下,然後託我給低買高賣了——
自然,我也不吃虧,能今晚白用她那地方唱一出好戲,果盤瓜子都備上了。
葬月歡天喜地地買下了,穿上了,準備耀武揚威一番,安以墨看時候差不多了,於是奔妹子園子去,恰就是這麼準,念離也千說萬說地把她武裝上了,只是那線頭那花色,一看就是趕出來的。
安以墨心裡一抽抽,就算是一次性使用,也不至於這樣粗製濫造吧——
老婆您也太經濟了一些。
當下迎上念離的眼,安以墨按照事先約定地高開了一聲:“哎呀呀,那個莫言秋啊,真是不識好歹,吐了我一身,我不得已在天上人間洗了澡才回來的,娘子啊,沒錢,春泥把那醉鬼壓在那裡了,快幫我找幾塊碎銀子,我給送去——”
安以柔正奇怪這新衣服質量怎麼如此地下,就被大哥這一嗓子給喊暈了。
天啊,言秋喝醉了?
壞了壞了,那傢伙一喝醉就沒個人形了——
現在還被扔在天上人間那種地方,別回頭被龜公給賣到小倌館去——
念離瞟了安以柔一眼,故意說著:“正好,我正要攆這沒心沒肺的男人出家門,這倒是省事了!柔柔,你看看這衣裳剪裁地合適不?”
“合適合適!”安以柔已經口不擇言了,念離和安以墨相視而笑,表面上依舊一唱一和的。
“哎呀,那就只能讓春泥樓法處置了,對付醉酒又沒銀子的客人,那幫小妮子可有法子了——把你脫光了綁在樓上示眾,一人一潑冷水,跟個死魚似的,上次這壯觀的事兒,還是幾年前呢,就那位林公子——”
“如今他學乖了吧,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念離故意說給安以柔聽,安以墨接道:“這不人在溯源混不下去了麼?一路逃到關外了去了——”
“好在西北算遠的。”
“不要鬧了,這傳出去,我們安家還要不要臉了!”安以柔再也忍不住了,叫囂起來,念離不動聲色地說:“關安園什麼事兒。”
“當然關!我姓安一天,他就是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