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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
“只是我分明記得上面絲毫沒有提到我半個字,可那逐風大人卻口口聲聲哀嘆我要為了維護他犧牲了自己,吞吞吐吐,又不肯直言相告,我估摸著,這男人肯定是動了手腳,把事兒都推到我身上來了!”
巒翠越說越氣,給他生了個兒子,幫他做大這份家業,按說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趁著她被囚的時候,就這樣把那一筆筆的爛賬都推到她身上去了呢?
上面做事,向來是抓箇中層幹部來替死,那真正的幕後主使都安然無恙的。
這一遭,她就是那個被扔出來替死的。
正罵著,棺木又發出了奇怪的聲響,彷彿在隨時歡迎她們幾個入棺一般,女人們抖得更厲害了,落雁已經口不擇言了:“姐姐,要不我們去告狀吧,告到皇帝老子面前去——”
“得罪了安家的是我們幾個,男人們早就有上面的人在保他們了,皇帝老子若真的想管,會任由他回去郡中,把我一個婦道人家囚禁了嗎?!還有你們兩個,他們明知道你們兩個啥都不是,不去拷問你們的男人,倒是折磨你們倆,不是明擺著要你們扛著!男人本就是瘋狗,保不準就反咬你一口!當官的男人連瘋狗都不如,咬你一口的時候,都不提前叫出聲來!我只恨沒多個心眼兒,把那些證據隨身帶著,這下都叫那死男人回去燒個精光了——”
“明個萬歲爺就要開堂公審!咱給它來個魚死網破!”
“只怕咱們空口無憑說的再多都沒用了!”
沉魚和落雁一人一嘴,巒翠搖了搖頭,“哪裡還有讓咱們張口說話的機會,看沒看見這些棺材,我數了一數,南通郡一共九個假宮人,算上我這個造假的真宮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口——過不了多久,等把那些別個縣的都捉來了,一起送咱們上路——”
沉魚和落雁一聽這話,哭的更悽慘了,說來也怪,那棺材這一會倒是不響了,竟不知是眾人幻聽還是怎的,迸發出一聲笑來——
“這這這——這是小鬼上門來了——”沉魚和落雁抱在一起,巒翠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突然間,一口棺木掀開了蓋子,露出一隻慘白的手,紅彤彤的指甲看著就��恕��
“媽呀——鬼呀——”沉魚尖著嗓子就喊起來,不喊還好,這一喊,其餘九口棺材的蓋子也都慢慢劃開。
這鬼敢情也是結伴扎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女人的小聲再也憋不住地盪漾出來,只見安以柔掐著腰就從棺材裡面蹦躂起來,巒翠一眾摸了摸眼睛,看著逐風、安以墨、魏思量等人一個個從棺材裡面爬起來,最後,竟是萬歲爺!
不,還有一口沒動靜的,剛才就屬那口折騰得最歡了,這一會卻悄無聲息了,有人飛起一腳踢翻了蓋子,仔細一看,卻是李德忠,和一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肉團。
朱湘。
壁風打掃了一下前襟的土,就勢坐在棺材上,翹起了二郎腿,微微起了笑意。
“鬆了他的嘴巴,我倒要聽聽他還說的出什麼狗話來。”
朱湘嘴巴里的破布被揪出來,狠狠地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巒翠,然後低下了頭。
“臣——認罪。但求公審,求一明死。”
終極反轉
朱湘認罪並請求公審,這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按壁風的打算,他料想這個貪官必定會跪地求饒的,然後他就做個順水人情,來個皇恩浩蕩,就和上次辦了安園一般,私下量刑,回頭抄了他的家,把他發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可朱湘卻一心求個明死,連一個讓從輕發落的機會都不要,表現得就和一忠烈似的。
這老奸巨猾的朱湘到底存了個什麼心?
說來也怪,朱湘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從三品,可是事發之後,不僅京都大員聯名上書要保他,現在,連大理寺丞也不請自來,眼下他也站在棺材裡面聽著話呢。
朱湘一說要公審,大理寺丞的臉色也暗了下來。
“愛卿,你說呢?”
大理寺丞一抖,字斟句酌:
“秉陛下,若是尋常案件,確應開堂公審。只是——”
“只是什麼,當初不是你們幾個叫我公審此案的嗎?”
其實他又何嘗想公審此案?公審勢必會讓念離平靜的生活掀起軒然□。
他既然已經決定放她而去,也就不想再多起波瀾。
只是群臣上書,有些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