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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來,壁風已經見識了聯合作坊的強大,只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許多妙用。
譬如說,一早拿到朱湘給呂楓的密信。
譬如說,找到善模仿筆記的高人以朱湘的筆跡加了那麼一句“柳若素探監放行”的話。
再譬如,明早搞個大活動迫使匆忙來溯源的朱湘改道。
“這奸商。”
大戲上演
“柳若素見過朱大人、朱夫人——”
“你是?”
“我是安園安以墨的二夫人。”
朱湘和巒翠面面相覷,早先倒是沒有聽到過這樣一號人物。
“當年安家被抄去家產,我不忍疾苦,遠走他鄉,現是京中侍衛隊總管魏大人的一房小妾。”
讓柳若素說出這番話來,著實難為了她。可是朱湘長年走動,見過壁風、惜花、魏思量和李德忠四人,安以墨的那個妙計,只得由柳若素這個生面孔出來演戲。
“良禽擇木,天經地義。魏大人在京中可好?我不曾上府拜訪,失敬失敬——”
“大人健忘了,過冬的時候,您可是親自拜府的,您送的那件兔毛小襖,魏大人賞給了我。”柳若素按照事先與魏思量竄好的詞兒那樣說著,朱湘心裡的疑慮,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瞧我這記性,實在是地方太亂,不好管轄,讓我未老先衰啊——”
“若素知道大人還要去知府衙門提審囚犯,其實我昨夜已經探監過了。”
“你怎麼——”
“是呂知府行了方便,當然,若是大人問起來,呂知府會說是大人吩咐的,這才符合規矩,是吧,大人——”柳若素一字一句揹著詞兒,很難相信,這些詞兒竟然是念離在入獄前就提前寫好的,她人在深牢,卻依舊囚不住。
“按規矩是如此。”朱湘有些許不快,想必那呂楓背地裡拿了好處。
“大人,若素不知安家犯了什麼大錯,但是安家畢竟對我有恩,請念在若素和魏大人的情面上,網開一面——”
“這不是叫我們大人知法犯法麼?!”巒翠尖銳的一聲先出來了,柳若素忙遞上一隻尚好的玉鐲,“夫人笑納。”
如此明目張膽的賄賂,那巒翠竟然想都沒想,就戴在了手腕子上,左瞧瞧右看看,哼了一聲,“當然,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夫君你說呢?”
“那也要看,是誰的人情,多大的人情了——”
壁風在巷子裡咔嚓把扇子掰斷了,然後被李德忠拉扯到小屋子裡,一進屋子,壁風就踢翻了板凳。
“反了他們了!”
“陛下息怒,這還只是一件罪狀,要想證實安以墨說的那些是否都屬實,陛下還要靜待。”
壁風壓下一股怒火,開啟了窗子,豎起耳朵聽著聲響,聲音遠遠飄過來,依稀能分辯得出。
巷子裡側,柳若素正引著朱湘夫婦到她的馬車前,一撩開車簾子,四大口箱子擺在眼前。
“大人若通人情,這輛馬車,就隨著大人回南通城了。”
“若是不呢?”
“若是不,大人,我恰巧知道呂楓那個案子,你也牽連其中——”
“呂楓有什麼案子?”朱湘試探著問。
“呂楓為了逼安園賄賂他,竟然利用十年前的滅門慘案,聲稱捉到了兇手,本以為安家為了保住名聲會乖乖就範,沒有想到竟然弄巧成拙,最後呂大人他將那批冒充的大盜殺人滅口了,動手的,應該就是朱大人手下的高人吧——”
這一切,都是安以墨和念離的推斷,只是苦於一直沒有證據。
接著這個機會,也一起清算清算。
朱湘笑了幾聲。
“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啊,魏夫人。”
“我夫君是侍衛隊總管,大人,您該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侍衛隊的——”
朱湘明顯地怔了一怔,改說:“這件事若查明屬實,也是呂楓的失職,不,大過,本官自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大人不必劃清界限,我並不想以此要挾大人,否則,我也不會帶著馬車來了。”
“魏夫人心意我領了,可是我為官清廉——”朱湘話音未落,巒翠就頻頻給他使眼色,朱湘收住後半句,又峰迴路轉道,“可我為官清廉不假,體恤民情,也是真的。”
“那大人是體恤我呢?還是不體恤我呢?”
“夫人想我怎麼體恤?”
“請大人留他們性命,用其他的法子懲罰也不失為一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