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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炒雞蛋。
林駒一樣來了一個,又來了四個小饅頭,一共花了一塊三『毛』錢。
林駒先把菜送回來,又跑了一趟,拿回了饅頭。
“羅雅,吃吧”。
“花了多少錢”?
“一塊三”。
“哎喲,這麼貴啊”。
“咱們兩個人呢,不貴”。
“這飯盒是誰的?人家不會找來吧”?
“沒事兒,都放假回家了。咱們吃完飯,刷乾淨了,再給送回去。剩下的飯票,放在飯盒裡面,就算是借他們飯盒的錢啦”。
“啊,這樣咱們就不欠他們什麼,我就放心吃啦”。
小傻瓜,不欠是不欠。剩下三塊七,足夠買兩個新飯盒,咱們虧大了。
林駒看著顯得空曠的食堂,不禁想起當年這裡開飯的時候,熙熙攘攘的情景。
一幫年輕的男男女女,下課後小跑著往這裡趕,都想盡量排在前面的位置。
跑到這裡的時候,其實還沒到開飯點兒,不少人敲著飯盒,叮叮噹噹的。
一個人坐到桌子對面,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黝黑的面孔,似乎有些滄桑感。
兩個饅頭,一個辣豆腐。
林駒記得這個人,他叫馬明,是工商管理系的學生會『主席』。當年在學院裡也算是個名人。
馬明之所以有名,一是年紀比較大,二十四歲的時候,才考上大學。
不過,象他這樣年紀比較大的學生,當時在學校裡也不少。
二是馬明大學唸了四年,中間寒暑假一次也沒回過家。
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他的家裡比較窮,距離又太遠,交通極為不便。
馬明的家,在大涼山深處。據他自己講,從京城回家,他要先到西川省會,然後再乘長途汽車到州首府。從州首府再到他們的縣城。
從縣城開始,就沒有汽車,只能靠步行。在這段路上,要步行九天,才能到家。
路上也沒有什麼旅店,晚上就在途中的人家借宿。好在那裡民風淳樸,又有接納路人的傳統,安全上倒也不用擔心。
從京城到家一個單程,要走十六天,回來再走十六天,一個假期的大部分時間,就都消耗在路上了。
經濟條件,也是一個硬『性』約束。
學校的最高助學金,是26元。馬明每月留下16元,供自己吃飯、穿衣等花銷。
剩下十元,要寄回家裡,貼補家用。
如果他要回家,一個來回的路費,就要夠他家裡好幾個月的費用。
這種情況,並不是馬明一個人。當年在林駒的班裡面,就有好幾個這樣的同學。
這個馬明,後來當了官兒,據說是個大廠的廠長。因為貪汙受賄,在被調查之前,跳樓『自殺』。
看看眼前的馬明,想想他後來悲劇式的結局,林駒不勝唏噓。
跟馬明相比,我幸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