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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沙河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郭純這麼直接翻臉,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什麼,你們要退出?這個時候你們要退出”?
“對,正因為這個時候,才要退出。如果農場賺錢,我們還會退出嗎”?
郭純說得理直氣壯。
“是啊,沙老師。本來我們是想跟著你一起賺錢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回是賠定了。以後想幹什麼,也沒有本錢了,再幹下去,就是白白往裡面賠錢”。
朱大林及時上來助攻。
“所以你們就先往自己手裡劃拉錢”?
“能挽回一點兒損失,就儘量挽回一點兒嘛”。
郭純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天經地義一樣。
“沙老師,其實我倆也沒弄回來多少錢。從場裡借了四千,土豆款結算了八千,一共才一萬兩千來塊錢。原來兩人投了兩萬五,這才小半年,一分錢沒掙,就賠了一半多”。
“是啊,沙老師,大林說得對。這回我們也認了。賠點錢我們也不要了,剩下的那些大白菜、蘿蔔、芥菜賣了,錢都歸你”。
郭純顯得挺大方的。
“那些東西,去掉工錢,能剩下幾個錢?你們把本錢都拿走了,將來拿什麼週轉?工人工資怎麼辦?承包費怎麼辦”?
一想起這些事兒,沙河就頭疼。
“沙老師,你是承包人,這就是你的事兒啦。網來來來,吃菜,喝酒,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
郭純和朱大林這樣做,其實已經跟流氓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事兒,要是換做林駒和黃天大,就會採取當初對付馮剛那樣的辦法。
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開打。逼著你把錢吐出來。
但是沙河畢竟不是林駒和黃天大。
本質上,他其實是個知識分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那份兒的。
根本就沒那個魄力和實力。
加上對於經商外行,竟然對兩人束手無策。
以前小黑山農場有什麼事兒,都是林駒在頂著。他沒事兒耍耍嘴皮子還行,真要遇到什麼危機,根本想不出來什麼有效的對策。
就是個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沙老師,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倆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來,喝一個”。
沙河還真就跟郭純喝了一個。
“是啊,這件事兒出了以後,你兩個嫂子跟我倆鬧翻天了,非要離婚。你說,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也為難啊”。
朱大林就開始順口胡編。
“沙老師,我們跟你不一樣。你以前跟林駒關係不錯。林駒一臺車就上百萬,他拔一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你去求求他,叫他幫你一下,讓你渡過難關。就憑小黑山農場的條件,你一定能東山再起”。
“是啊,我倆還等著將來跟你借光呢,。等你發財那天,可別忘了咱哥倆啊。這一回,你就可憐可憐咱哥倆,一人賠了七八千,還愁著怎麼還債呢”。
“唉,也是我沒本事,竟然連累你們。好,等有機會,我就去找找林駒。林駒這個人很大方,當初是我把他招到經貿學院的,我想他會幫助我。幾萬塊錢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沙河一番話說出來,就連郭純和朱大林都吃驚了。
竟然檢討自己的不對,他到底是老奸巨猾,想玩兒什麼套路,還是個傻子啊?
沙河倒不是玩兒什麼套路。
看著兩人不斷賣慘的可憐相,他竟然真的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人家。
不管怎麼樣,自己是承包人,是最後說了算的人,就算是兩人的建議有什麼不對,也是自己聽從了人家,是自己決策失誤,怪不得人家。
見沙河如此,兩人更加殷勤,不斷地道歉檢討自己,頻頻勸酒。
沙河也有些暈乎了,更加大方。
“你們放心,你們剩下的錢,就算是我欠你們的。等我東山再起的時候,一定還給你們。那個時候你們要是沒有好差事,就到我這裡混,保證不虧待你們”。
“哎呀,沙老師,你太夠意思了。我倆就等著跟你發財啦”。
“沒問題,我走了”。
沙河走了,郭純和朱大林面面相覷。
“咱倆這麼算計他,就這麼完事兒啦?我怎麼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兒呢”。
“老郭,你太多心了,沙河就是個傻子,心慈面軟的,他能有什麼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