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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出來攪局,倒是他替她療傷絕對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更信宮漓塵,不管他做了什麼想做什麼,給予他的信任不會那麼輕易就收回,她只是擔心,擔心他不懂得珍惜他自己。
再焦灼的心也無法加快傷勢的好轉,軍營中的條件本就有限,瓏月的身體又不能移動奔波,偌大的軍隊只因她停駐,因為只要她還活著,哪怕重傷,也是前方議和談判之人身後牢靠的倚仗。
而就在瓏月昏迷中的那整整七天七夜,兩方官員絞盡腦汁唇槍舌戰,從一個城池一片地域,再到一匹馬一兩金,都爭得如火如荼,最終疲憊若死。
東熾國仍有倚仗,哪怕封揚死了,可軍隊仍在,攻下的城池仍握在手中,哪怕無將可戰,再打下去很可能適得其反,他們卻也不怕北瑤過於強橫。
而北瑤國的倚仗無非是瓏月,雖重傷在身,可那之後只由副將率領逼退東熾國大軍的事也是事實,對方已無戰力,且軍心渙散,他們就必要據理力爭,不能再讓北瑤吃半點虧。
忠義兩難全 (3)
唯有一件事似乎誰都忘記了,也或許誰也不願再提,封揚軍中隨行的青梅竹馬慕容芊。封揚一死軍中大亂,後又有朝堂中的人前來接管,紛亂之中,慕容芊居然在軍中失蹤了,究竟是何時失蹤,甚至是不是混亂中被踩踏於馬蹄之下,都沒有誰知道。
慕容芊平日裡並不與兵將們有任何接觸,哪怕偶有露面也必帶著面紗。如此一個弱女子,如今已經與戰事沒什麼牽連,哪怕有人想起這個女子,也只是頗為欣慰的嚥下了話。既然是青梅竹馬,那麼就隨封將軍一同去了,封將軍也不必孤單了。
熾熱的夏日仍在繼續,一場暴雨過後,短暫的遍地清涼,終於壓下了瀰漫滾滾的戰火煙氣,洗刷了地上凝成烏黑的血,一切歸於沉寂,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溯將營帳的簾子略微撩開些許,疏散著帳中沉鬱已久的濁氣,抬頭看了看似要放晴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若能再下幾天的雨,那該有多好?
又將簾子攏緊,瓏月現在的身體,恐怕是受不得半點風,可又逢酷暑,帳中悶熱,瓏月的身體還虛。
稍稍一出汗,汗水便滲入傷口中,哪怕昏迷著也難得安生,更別說睡覺了。
擰一塊帕子,將瓏月額頭上蒙著的薄汗擦去,輕輕擦淨脖頸,又將帕子洗淨,手卻在薄薄被單的一角停住了。
“呵……溯,按理說我自幼便是你貼身照料,這些日子天天替我擦身,怎麼還這麼扭捏?”瓏月眯眼笑著,一笑之下胸口起伏,又蹙緊了眉。
溯稍稍冷臉瞥了她一眼,哪怕日日已經見慣,仍舊臉上泛起了紅。自幼照料是不假,這些日子不避男女之嫌也是真,可是瓏月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這麼看著他,他又怎能淡然?
已經不是當年在他懷裡打滾潑水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個隨便剝了衣服滿地跑的痴傻之人,她如今就這麼清醒看著他,薄薄被單下玲瓏有致的身形……
閉眼,溯開闔著口型無聲道。
“哈……你看我還要我閉眼……”瓏月失聲笑著,卻也乖乖閉上眼,溯的臉皮薄,她其實也挺尷尬。
不過,話說得嚴重了,她身上哪怕撤了被單,也沒幾處能露著的地方了,全身上下大小傷痕被繃帶幾乎裹了個便,溯的一方帕子都不用再次清洗就能將身上擦個完全。
微涼的帕子終於帶來些許舒爽,這麼熱的天,恨不得剝層皮才涼快,卻偏偏要裹著這麼厚的層層白布。
“溯,傷口好像結痂了,要是可以,能不能解開幾圈?實在太熱了。”
感覺到溯的手微微一滯,繼而極輕的手指解開她身上的繃帶,將她的身體抬起,慢慢繞下幾圈。繃帶上還是凝固了些許血,一丁點的撕扯也疼的難耐,她如今的身體,卻並沒有疼的麻木,反而越來越嬌氣了。
大傷元氣似乎沒那麼容易就痊癒,可是,有些事已經不能再拖了,雖然之前一件件事悉心安排下去,可如今還有事必須要等著她出面。昨日就有人來向她稟報,幾經周折,他們已經將慕容芊從東熾國軍中帶了出來,她此一去,也算是給封揚送行了。
忠義兩難全 (4)
至始至終也沒問過溯關於帝景天的事,而帝景天堂而皇之的一呆就是整夜,溯不可能察覺不到,只是他一直三緘其口,她也不主動去問。
不管這究竟有多少曲折,帝景天從不出現在她面前,只替她療傷卻沒有半句話給她,他既然不願正面相對,她也避而不談,這算是一種默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