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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到了五月底,可這北邊的天氣依然很涼,早晚的溫度都很低。即使是中午豔陽高照的時候,也不覺得熱,只是曬得人暖融融的,很舒服。
我掀起車簾看了看前面一眼看不到頭的隊伍,再看看我們馬車周圍的那些個面無表情,一臉僵硬,仿若磐石計程車兵們,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魏陽就重新派了人過來護衛我們。這回來計程車兵特別規矩,絕對是目不斜視。他巡視的次數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騎馬過來的時候,常盯著我看。可我把目光對上去的時候,又發現他沒有在看我。難道是我的錯覺?
那件事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說什麼,就這麼過去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我估計是魏陽把這事給壓下去了。本來嗎,當事人一個死,一個啞,一個差點受辱,都說不了什麼話,知道真相的外人也就是魏陽了,他不提,自然也就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問也不敢問。心裡還是挺感激他的,就算我欠了他一個人情好了,我這麼想著。
放下簾子,看了看特意坐在我和阮纖纖之間的碧玉和春杏。其實我倒沒什麼,可她們倆大從知道阮纖纖在我救了她以後的表現,便極其為我憤憤不平起來,也開始非常鄙視阮纖纖,再也不跟她說話。路上我還間或和阮笑一笑,就連這個,她們看了都生氣,乾脆擠坐到我們之間,把我和阮纖纖隔開。這種孩子氣的做法惹的我微笑不已,不過我知道她們也是為我好,也就隨她們去了。只是這一路更加變的無聊,馬車顛簸的厲害,想睡又睡不著,這麼長時間坐著真是難受。我在心裡感嘆,做古代人可真是受罪!我的骨子裡不安分的因子又跳躍起來,便趁著隊伍停下來休整時不長的時間,帶著碧玉和春杏又練起了我以前自創的體操。因為守在周圍的人太多,我也不想太驚世駭俗,畢竟已經殺了一個人,夠惹人注目的了,現在還是低調點的好,所以也就是彎彎腰,壓壓腿,抻抻筋骨什麼的,可即使這樣也好受多了。
聽說,再有幾天的路程就能到幽州的後備營地了。已經引入幽州的地界,這裡是天啟駐軍的地盤,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事情,到時候只要將糧草和我們這些女人一交給幽州的守軍,魏陽的軍隊就算完成任務了。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計程車兵們的表情輕快了很多,魏陽嚴肅的臉上也開始偶爾閃過些輕鬆的表情。
今天有點奇怪。本來進了幽州以後,魏陽的軍隊就一直走的是官道,很寬敞,也很方便,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大早,隊伍就換了方向,走進了旁邊的山路。聽碧玉說,這官道幽州內到凍馬河最好走的一條路,也是最短的。魏陽突然改道繞遠是因為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又一想,我瞎操什麼心?天塌下來也有這些男人們擋著,我們可也是他們要保護的“貨物”之一呢。他的兵看起來挺強壯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到了中午,隊伍在山中的林地找了個地方停下休息。碧玉和春杏拿出饃和乾肉掰給我。剛吃了沒兩口,突然就覺得地面開始振動,一陣隱隱的類似打悶雷的聲音從地面傳來。振動也越來越劇烈,震得我手裡的水都灑了出來。然後遠處就傳來雜亂的喊叫聲,也不知道在喊什麼,但聽起來,卻讓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那聲音裡,帶著那麼明顯的,殺戮的興奮。
“嗖!”的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見一支羽箭插在了我的雙腳前面,不到三十厘米,羽箭的箭尾尤自不停的顫動。
“有人偷襲!!”這個念頭閃入我的腦海。
果然,有士兵嚷嚷道:“北遼來劫糧草了!”
魏陽的軍隊質量果然不錯,他們已經全都兵刃出鞘,面朝外把我們團團圍了起來。還好,我定了定神,現在我們是在軍隊裡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碧玉和春杏的臉色已有些發白,肯定是被剛才射過來的那支箭嚇的。但她們看我沒動,也坐著沒敢動。
收起吃的東西,我在碧玉的手上寫:“別慌!以不變,應萬變!”
她握了握我的手,點點頭,又回頭安慰了一下春杏,兩人慢慢鎮定了下來。
其他的女人們都慌了神兒,有很多已經開始哭了。
這時一個帶兵頭領模樣的人,大吼一聲:“都他媽的給我安靜!”她們這才嚇的噤了聲。
可這時,那些騎著馬的敵人,已經得越來越近。
他們的穿著和天啟的軍隊是如此的不同,黑色的鎧甲之間是用熟牛皮連線的,頭髮不是束在頭頂,而是辯成兩個辮子盤在頭的兩側,類似我所熟悉的歷史上的北宋時期,遼國人的打扮。頭上戴的頭盔上,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