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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園子中雖然靜得很,若是側耳去聽,就還是能聽見外面響動不斷和喧雜聲的,似乎是得了勝仗在歡呼,但只有他這主帥一人,卻在此處孤寂的坐著。月光的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肆肆望著他,見他一動不動的維持著最開始的動作,突然覺得心中一哽,好似是被震動了一樣,眼中也有幾分潤意。
是不是,曾幾何時在她某個熟睡的夜,他也會如此在她屋外坐著,不忍去打擾?
肆肆想要出聲音,想要去喊那人早些去歇息,但旋即又咬著下唇止住了自己的念頭。她狠心將那窗戶又重新合了起來,在漆黑一片中依憑著記憶重新回在床側。白日突然出現的珠花,此時倒是叫她心中頓時靈光一閃,有了計較。
此時真是戰事緊迫,她只願此計能夠依靠此計謀,成功離開裴湛一段時日。但願和蘇斥川同一戰線的那人……行事莫要叫她失望才好,否則,這幾日的苦心隱瞞和籌謀都是白費了。
135始計算
大膺昭業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晏王依託魏城之地利以奇詭兵法打散梧、邰兩州合抱的趨勢,讓清剿的兩軍潰不成軍,後又沿路追擊十里。
這場仗原本兵力懸殊頗大;且裴湛新佔據魏城;上下統領並不熟悉;這兩點上可算是佔盡了劣勢。然而,士氣高漲;兩軍交戰中裴湛一方士兵無一不是勇往直前,反倒是梧、邰兩州的精銳軍隊四散而逃。
這事態變化,到了不同人的眼中自然也就是有了完全不同了。
而隨著八百里加急快報;前線的摺子一路遞到京都的時候;已沒有人膽敢持著這道密摺去上呈灃帝了。近日來,大膺局勢越發動盪不安;內憂外患四起,皇廷就猶如是風雨漂泊中的一葉扁舟。
渠王佔據西、北部聯合遊牧蠻夷蠶食各個邊城小鎮,而晏王又佔據江南咽要地,短短几日功夫就已經切斷了江南對大膺經濟往來。
“好!”灃帝捏著那一分奏摺,面上越發顯得暴戾血腥,這段時日,他更加是不加掩飾自己的嗜血冷峻。每當遇見不順心的事情,總要是將生旁的伺候下太監拖出去砍了一兩個。
他原本就生得孔武有力,此刻手中稍稍用了力氣,那道八百里外奏摺就幾乎要被他揉碎了。“江南去年堤潰,米糧歉收,呵……老九,你失守江南又有何用?傳朕的旨意,從即刻起,大膺所有米糧一律不允許靠近魏城也不得進入江南,朕要這整片江南都再不得半點米糧!”
裴湛用經濟做牽制,那他便用這米糧扼其咽喉。
這道聲音迴盪在殿中,叫人覺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如幽冥鬼府一樣的陰森恐怖,也叫他身邊的那個豔妝女子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顫意。
灃帝冷冷側轉過頭來,伸手去捏住了那人的下巴,“怕嗎?”他濃粗的眉毛幾乎連在了一起,冷漠的嘴唇中緩緩的吐出兩個字。那女子分明年紀不小了,任憑再好的胭脂水粉也不能的掩蓋掉她眼角的細紋,但好在她這身上帶著常人難有風華。
見灃帝如此問,她似乎是怔了一下。
灃帝看了旋即面露不快起來,“朕的玉夫人要是膽敢有丁點心思去關心裴湛那逆賊,那就修要怪朕……”他將這話說得極其緩,拖著濃重的低沉鼻音。
那像足了惜樺太妃的女子立即煙波一橫,柔聲說道:“臣妾萬萬不敢。”
灃帝打量了眼前這個媚笑相迎的女子,牽扯起一邊嘴唇笑了一聲,“朕再提醒你一次!惜樺太妃已死,就沒有再活過來的說法,你是朕的玉夫人,要是你對著那逆臣有勾結的話,朕也只好將當成是惜樺太妃再殺一次。”
他將這一番話直接撂下,也不管聽的人是何看法就去扭頭對著外頭當值的小太監問道:“太子呢?宣了太子半日,怎麼還不見他來,難不成連他都學會抗旨不遵了?”
伺候的小太監兩腿發軟,顫顫巍巍的跪下磕頭:“回……回皇上,太子在殿前面跪著呢。”
灃帝面上迅速生起疑惑,但口中怒意仍然是消散不掉,“喊他進來。”等到了太子裴承進來在這被地龍燒得暖烘烘的大殿又跪了一會後,他才低沉著開口問道:“你跪在那外頭做什麼?”
裴承在外面的冰冷堅硬的地磚上原本就跪了極長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方才一直是咬牙庫撐著,現在被人問及,就忍不住顫聲回道:“父皇,兒臣……兒臣還未緝拿到沈城,兒臣知錯了,甘願受罰。”
他將這番話說得悽苦動人,但確實對他而言是受了極大的苦楚。京都前幾日的雪還沒有融化掉,他跪在外面,地下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