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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那點兒心思,說不得,她早瞧出來了,若是少卿就喜歡她,不妨就如了他的意。”
趙氏道:“你這話說的輕鬆,鄭家的親事可如何料理,鄭巡撫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尋個由頭,你這個知府還不知道當不當的長遠呢,再說,就是采薇這孩子千好萬好,可主意太正,心更野,你說扮著個小子都去了南邊,這又做買賣,以後能安心在家裡相夫教子嗎,便是她安分的在後宅裡當媳婦兒,她那樣厲害的性子手段,少卿又事事都依著她,哪裡還能去別的房裡,我還想多給少卿娶幾個妻妾進門,以後好給你杜家開枝散葉呢。”
趙氏這話說出來,杜知府便再也無話說了,也知道,以采薇的性子本事,旁的女子連邊都靠不上,更遑論跟她爭,再說,他也一貫做不了趙氏的主,便搖搖頭隨她去了。
趙氏雖嘴上如此說,心裡也覺得采薇賺銀子的本事,是個萬里挑一的,做官就得有銀子支撐,鄭心蘭是好,未免有些貴重孤高,說白了,就是不務實,於這些世情買賣,卻是個地道的門外漢,以後成了婚,難不成就指望著少卿那點俸祿坐吃山空嗎。
這樣想來,倒是采薇更好些,想到這些,趙氏這心裡便有些鬆動,因此,趁著老爺笀辰便把采薇給接到府裡,可巧鄭心蘭也到了,兩人倒是一見如故,雖不過兩日,情分卻如姐妹。
趙氏忽然生出一個主意來,采薇雖好,畢竟出身擺在哪裡,又是個名聲在外的,體面的大家自然不會上門求娶,尋常的人家,先不說她自己樂不樂意,就是她爹蘇善長也定然不捨,遠近這些年貌相當的數過來,也就少卿最合適,她又跟鄭心蘭投緣,以後兩人共事一夫,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鄭心蘭為長,她就做個二房,將來少卿金榜題名,少年顯貴,她又去哪兒尋這樣一門好親事去。
存了這番心思,趙氏倒是越發不大理會采薇跟少卿私下的往來了,只不,她不理會,采薇也沒那麼多閒工夫,陪著杜少卿,見識他那越發露骨的兒女情長。
過了杜知府大笀,就到了年底下,采薇把東籬軒的賬目事先捋好,交代了寶財跟豐年,便跟著父親回了蘇家莊,她得幫著父親對竹茗軒的賬,年底個個鋪子的賬目匯總送到蘇家莊來,對好了,分出各家的銀子,送了去,這是蘇家年底的大事。
去歲忙活東籬軒的事兒,倒是沒功夫理會這些,今年入了冬,她爹就說了,今年的賬讓她去管。
東籬軒雖說賺錢,可進出簡單,采薇又教了豐年和寶財現代的記賬法,比不得竹茗軒繁雜,且鋪子多,需的一筆一筆的算出來。
往年到了年底,善長跟大虎加上趙鵬和皺興都要趕過來在蘇家莊沒日沒夜的算,那還是過去,去年一年裡填了兗州府上下六個鋪子,加上原先冀州府的九個,十五個鋪子的掌櫃賬房,烏壓壓站了一院子等著。
采薇在屋裡埋頭看賬,哪裡不對了,再喚了外頭的賬房掌櫃進來問,是一項繁重枯燥的工作。
三月端著茶水湊到她唇邊上小聲道:“姑娘歇會兒子吃口茶,從天沒亮就在這裡,連口茶都沒得吃,咱們老爺倒真捨得使喚姑娘。”
采薇接過去吃了一口,沒空搭理她,敲了敲案頭的賬本子,問旁邊的林榮:“兗州府鋪子的賬目不大對,你去叫了掌櫃賬房進來。”
林榮忽有些為難,進而低聲道:“姑娘,兗州府鋪子是夏掌櫃管著的。”采薇挑挑眉:“夏掌櫃怎麼了?比誰多長了隻眼嗎?”
三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林榮哭笑不得道:“夏秋山是舅老爺家二太太的兄弟。”采薇皺皺眉道:“又如何?難不成因為他是舅母的弟弟,就能想怎麼樣怎麼樣嗎,那不如直接給了他銀子,讓他自己開鋪子去算了。”
林榮一貫知道二姑娘的厲害,也知道這夏秋山今年恐怕過不去了,去年便有這樣的事,只是老爺瞧著舅爺的面子,睜隻眼閉隻眼的讓他昏了過去,不像今年撞到了二姑娘手裡,二姑娘不管是不管,真管了,就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
采薇很清楚家族企業必然會存在這些弊端,三親六故,人情關係,摻和在生意裡,早晚把生意拖垮了為止。
采薇這兩年忙,在家的時候不多,舅舅新娶的那個舅母什麼樣?也不大知道,只聽底下的丫頭說,很是得寵,又生了小子,舅舅甚喜,滿月哪天擺了兩日的流水席,今年入了夏,又懷上了,說蘇家莊這邊熱的慌,便跟著舅舅拖家帶口的去了兗州府,在那邊買了個小院落腳,只過年過節的才回來。
采薇當時聽了就覺得,舅舅這個二房的手段要比大栓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