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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燈要十兩銀子。”
鄭心蘭哪懂得十兩有多少,便想要身後的點翠掏銀子,卻被采薇攔住,采薇笑眯眯的對賣燈的漢子道:“你剛才說你這燈架子是用最貴重的木頭做的,你還沒說是什麼木頭呢?有多貴重?要說這木頭,我是知道一些的,最好的當屬楠木,二一個屬紫檀,三一個花梨,還有雞翅,香樟,側柏,松木,烏木,鐵力木,酸枝木,核桃木,楠木又分金絲楠木和香楠,水楠,花梨也分,紫檀更分,你這燈架子倒是那種木頭呢?“
中年漢子哪想到來了這麼一位刨根問底的,愣了愣,常聽人說金絲楠木最是貴重難得,皇宮都用的這個,便信口道:“我這燈架子是用金絲楠木做的。”
采薇嗤一聲樂了,湊到他跟前低聲道:“金絲楠木乃是皇族專用,百姓若用可是逾制,要問罪的。”
采薇一句話把賣燈的漢子嚇的臉都白了,忙道:“我,我這燈是柳木做的,不是楠木,不是楠木。”采薇笑道:“若是柳木,十兩就貴了。”
賣燈的漢子恨不得早把這位瘟神打發了才好,忙摘下燈道:“一兩銀子賣你了。”鄭心蘭撲哧一聲樂了,讓點翠掏銀子,點翠剛要從荷包裡拿錢,這才發現被自己一直攥在手裡的荷包不見了。
鄭心蘭皺了皺眉,銀子倒不要緊,可那個荷包卻是她閒來無事親手繡的,落到旁人手裡卻不妥當,心裡一別扭,便沒了再逛的興致,讓采薇給了銀子,提著燈拽著采薇出了人群,回府去了。
正月十六宮裡擺了花燈宴,皇上宴請大臣,太后和皇后邀了各府閨秀,明為擺宴,實則給南蠻王選妃,自然不會讓采薇去。
鬧到近亥時,才見小叔回來,采薇陪著小嬸正說話解悶,見小叔回來便要告退,蘇善學忙道:“明兒你還是過尚書府一趟吧,南蠻王選中了鄭尚書的嫡女,就是你那個手帕交,皇上已然賜婚,吉日選在二月二,在京成了大禮,便要回南邊去了,這一去若再想見面,可不知什麼年月了。”采薇大驚。
☆、79志趣相投姐妹義結金蘭
采薇道:“怎的打了勝仗還要和親;不是說南蠻願歲歲納貢稱臣的嗎,再說,和親這樣的事兒不是該著公主郡主,怎的卻落在了鄭姐姐頭上”
蘇善學道:“可巧趕上這位新南蠻王新喪了王妃,來京朝賀的時候;太后瞧見了;說這樣一個風姿卓然的南蠻王怎能沒有王妃;便起了做媒之意;至於說公主;大公主去歲招了駙馬;剩下的幾個公主卻還不到十歲,怎能匹配南蠻,因此便在閨秀中選那才貌雙全的女子;尚書府的姑娘拔了頭籌,不選她選誰。”
徐靜雲嘆道:“那日見了她,她還說姐妹們一處說話兒的時候,還不知有幾日光景,將來散了,各有各的歸處造化,好壞都憑著命吧!采薇你跟她好,我去了恐她更要傷心,你替我去瞧瞧她,好生寬慰於她。”
采薇點點頭,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尚書府,還沒進鄭心蘭的院子,就見門口有幾個宮裡的嬤嬤守著,倒是門禁森嚴的,其中有一個采薇見過,是上回引著她進宮去的一位,記得好像姓劉。
劉嬤嬤見了她,卻不敢託大,知道這位那是皇后娘娘板上釘釘的弟媳婦兒,雖說如今親事還未成,也□不離十了,哪敢得罪她,趕上前行了禮,讓她進去了。
院子裡也填了幾個宮裡的嬤嬤,站在廊子上正吩咐婆子收拾東西的點翠,一見采薇忙就道:“二姑娘定是得了信,我們姑娘還說,不定今兒一早就來了,可不就讓我們家姑娘料準了。”
采薇掃了眼西廂外頭堆著的箱籠,邁步走了進去,鄭心蘭正坐在裡屋的炕上,旁邊立著兩個宮裡的嬤嬤,仿似正在教規矩,見著采薇,鄭心蘭便道:“兩位嬤嬤辛苦,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便是記不住的,以後勞嬤嬤提點一二,這會兒我妹子來了,兩位嬤嬤暫且歇會子去,容我跟妹子說幾句話兒。”
兩位嬤嬤早就得了銀錢,教規矩不過是面上的差事,哪有不行方便的道理,便蹲身退了下去。
她們一下去了,鄭心蘭忙拉著采薇的手坐在身邊道:“我說還是我們倆好,你得了信,再也沒有不來的道理,只是以後隔著千里萬里,咱們姐妹再要見面說話兒卻難了。”
采薇被她一句話說的眼眶有些澀,張張嘴想說幾句寬慰的話,發現嗓子眼裡空空如也,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鄭心蘭看她那樣兒倒是嗤一聲笑了:“都說蘇家二公子最是個油滑精明的生意人,世情官場的事兒瞧了個通透,如今看來卻是個實心眼的丫頭,連句寬慰人的話都說不出了,放下你的心吧!雖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