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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難倒她了。
濃眉不耐煩的擰起,鳳甫瞪著她,“病狀你聽不懂嗎?”他還很多事要做,沒空跟這些人耗下去。
痕蘋兒遲疑的點了一下頭,“病狀……我爹他臉色很白,這樣算嗎?”
翻個白眼,鳳甫做了個深呼吸,不停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姑娘他扔不動,放棄想把她丟出去的念頭,“你爹病多久了?吃些什麼,喝些什麼?除了臉色發白之外,唇色呢?張嘴有沒有臭味?這些你仔細想想。”
痕蘋兒眼睛眨啊眨的,可愛的五官都皺成一團,很努力的回想著,“病……兩三天了吧,吃、喝都很正常,就一般的菜色,我爹他是整張臉都白白的耶……”突地一個畫面閃過腦海,“對了,除了臉之外,我爹的膚色都是正常的,嘴巴……”那天她靠到榻邊,有握著爹的手,“沒有異臭,我爹大前天吃晚膳時,還吃了兩碗呢!”記得娘告訴她爹病危的前一天晚上,她還看爹吃了兩大碗的飯,現在想來,該不會就是人家說的迴光返照吧?
鳳甫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視線轉向不知道何時越坐越靠近門邊那個叫莫叔的男人,他正滿頭大汗,緊張的望著他。
他本以為這個人是對主子有異心,所以並不打算讓他家小姐求醫,但方才那幾句話很明顯可以聽出來,這人的主子根本就沒有病,那又是為什麼要她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求醫?目光再轉回坐在桌旁,睜著亮晶晶眸子,認真注視著他的人,也只有這種笨蛋才會傻傻的被騙。
莫言心知露餡了,冷汗直流,看到鳳甫審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這下,他可真被夫人給害慘了。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會兒,鳳甫粗壯的手臂終於緩緩移動了,提起筆,在絹白的宣紙上寫下藥方,鬍鬚遮掩的唇角,噙著一絲狠笑,沒事想惹事?那他便成全他們!
沒一會兒,他拿起寫好的藥方,交給已經站在他桌旁等候的人,“照這藥方回去給你爹吃,連續吃半個月,他的病就會好了。”
如獲至寶的接過,痕蘋兒吹乾紙上的墨跡,高興得眼睛都紅了,“莫叔,太好了,爹有救了!”真不枉費她這麼辛苦的來這一趟。
莫言湊到痕蘋兒身邊,低頭看著她揍在手上的紙,心裡很納悶,鳳甫應該聽得出來老爺根本就是在裝病,為什麼還願意開藥方?
“好了,拿到藥方了,你們可以滾了。”結束這場鬧劇,鳳甫冷笑一聲,一手指著大門,趕人的意味濃厚。
痕蘋兒小心翼翼地將藥方摺好,遞給莫言,“莫叔,你快點趕回洛陽。”
莫言接過手,“小姐,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回去?那你呢?”他疑惑地問。
“我留在師父這啊,到時候如果藥方沒辦法根治的話,你再託人寄信給我,我再請師父重新開藥單。”
“等等,誰準你留在這的?”鳳甫臉都黑了,這個女人要單獨跟他留在山上?是他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豪放嗎?
“師父,萬一你的藥方治不好我爹,我留在山上,也可以馬上跟你說,然後再取藥方單,況且,我是你的徒弟,怎麼可以什麼都還沒學到就走了呢。”痕蘋兒有些話沒說出口,她怕現在要是跟莫言走了,鳳甫就會賴帳,日後若是藥方真治不好爹,鳳甫也不會再幫忙了。
“你……”鳳甫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滾!”兩步來到她面前,咆哮一聲,他決定不要再客氣了。
痕蘋兒捂著耳朵後退兩步,他的大嗓門震得她耳朵嗡嗡叫,“不可以,你又想賴皮!”她就知道,不管怎樣,打死她都不能走。
“我賴皮?我賴皮什麼?”鳳甫憤怒地低下頭,整張臉快貼上痕蘋兒了。
害怕的吞口口水,“你、你自己說,說要收我當徒弟的……我現在想留下來學醫術,你又賴皮要趕我走。”她越說越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
這畫面,多像一個惡霸在欺壓一個小姑娘,任誰看了才會這麼認為,尤其一向將女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風善揚,現在真的看不下去了。“喂,熊,你別太過分,話是你自個兒說的,人家姑娘也辦到了,你現在不是賴皮是什麼?”拿出乾淨的手帕,他不捨地替她擦去眼淚,“別哭,跟一頭熊講人話,本來就是有點困難。”
鳳甫全身的肌肉繃得死緊,一腳踹風善揚的屁股,“你說什麼?!”這死傢伙,嫌他不夠煩嗎?他的日子有一個風善揚就夠了,再多一個力大無窮的笨女人……喔不,他絕對不要!
“雖然你打我,但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小姑娘現在是你的徒弟了,你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