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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位三姨娘。”枕春又說,“這位倒還來得稀奇,本是伺候老夫人的婢女,會一二推拿之術。後來叫我娘做主開臉抬妾,憑著推拿手段倒還得了兩分眷顧,如今膝下得了庶妹妹,衣食無憂也是好的。”
“推拿之術?”端木若細細思忖,“這倒有趣,可惜我屋裡沒有擅此下人,不知何處學來。”
枕春便說:“我認得一位太醫院的高醫徒,如今想來已經進了太醫。你差個內侍遞我的名帖去尋他,管他借兩本圖畫書豈不好。只需照著圖上的做,便能得些皮毛了。”
端木若聽得連連謝過。
第三十七章 馬殺雞
又過一月,枕春聽聞宮中流言,說慕北易政事繁瑣,時而疲憊。一日,在尋鹿齋那頭歇息,端木若伺候謹慎,竟會些推拿揉捏,頗得天子心意,便擢了正六品美人。如此後宮諸位皆效仿之,霎時推拿之風盛行,人人都會上那麼一星半點。
彼時枕春正躺在小榻上。榻邊兒有一扇小窗戶,半開半闔著,外頭春絮蓬飛,落在她的鼻尖兒上。她此刻閉著眼睛,指示玉蘭替她捏肩,舒服的小聲嗔喚,便聽外頭馮唐的聲音傳來:“陛下駕到……”
玉蘭嚇得連忙將案上胡七亂八擺著的果盤兒雞腿藏掖下去。枕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挪下小榻,手忙腳亂地伏身下去,只聽“嗙”地一聲,好死不死的將手腕兒磕在了木榻尖角,頓時疼得眼睛一熱。剎那間十指連心,痛得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出來。
慕北易進來時,見枕春正伏在地上,也不唱禮請安。他料她心裡還有委屈,正在賭氣,便將手遞去。
枕春顫顫巍巍起來,露出熱淚盈眶的雙眼,一見慕北易便啪嗒落下淚珠子。
慕北易當她是委屈極了,害苦相思,心中一軟便去抹她眼角:“這是怎麼的,嫌朕來?”
“嬪妾……”枕春倒抽一口涼氣,疼得只想罵娘,索性將嘴唇一咬,別過頭去。
慕北易少見得她如此含羞帶怯,便攏她肩膀:“朕昨日聽端木美人說,你近日對朕頗為思念,日益消瘦,連湯都喝不下去了。”說著粗糙的指腹輕輕剝開枕春指尖兒,看見一片紅腫,“怎還傷著。”
枕春手上疼得厲害,只面上強忍,不動聲響地將小案下緞布蓋著的一截蜜烤雞翅往案底踢了踢:“嬪妾是思念陛下,又不敢叨擾陛下。”
“這不來了。”慕北易輕笑一聲,將她抱起。他肩背堅實且有力,身上還有還有一股香氣,有點似沉香又似書墨味道。
枕春不知端木若都說得些甚麼,也不敢胡謅,只將臉埋在慕北易胸膛,嬌嗔一句:“陛下……”心中卻想著,這下可好了。傳出去給旁人聽,怕要覺得這永寧宮么蛾子頗多。往前慕北易點她侍寢,卻晉封了端木若;如今端木若得臉,她卻哄了慕北易過來。想必人人都會覺得她與端木若是勢同水火,恨不得打起來才好。
慕北易朝政繁瑣,哪有空理會這些女子間的小事,斷然是不會細想的。便言語間將她哄在床鋪上頭。
“陛下從端木美人那頭過來,留她一人豈非委屈了。”枕春覬見慕北易腰間的雙佩只繫了一隻,只怕午日裡在那兒小憩著的,遂道,“斷然沒有這樣的規矩,陛下如此心意,嬪妾……十一娘心中明白。”
“嗯。”慕北易給她背後墊了一隻小枕,撩袍坐在榻側,瞧著竟是意外的和顏悅色,“朕坐坐便走。”旋即劍眉輕挑,似有斟酌之色,“你們安家多俊才,開春時禮部於貢院會試,你長兄安正則得了會元魁首,不日便要到朕面前殿試。”
枕春不自覺的額角一跳,無怪旁人說慕北易涼薄,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寵愛。便是在此處等著她的。只得依言道:“嬪妾不懂這些,大哥哥肯為國家讀書,嬪妾心裡高興。”
長兄安正則本就是擅政能文的,以其天資能入殿試,是意料之中。既是得了會元,殿前總能得進士出身,便可為官入仕了。慕北易拇指上有一枚墨綠的扳指,冰冰涼的挨著枕春的手,他不經意道:“朕看了他的文章作的實在,很合心意。若是依著進士之職去翰林院編修亦是好的……”說罷看枕春神態。
枕春一味做了羞怯模樣。
慕北易眉頭鬆了鬆:“去你父親下頭做個令史也是好的。”
如今是年輕天子新社稷,最忌諱黨派,慕北易是在試她。枕春道:“若大哥哥進了尚書省,能為陛下辦事,自然是好。可是常聽人說,慈父多敗兒,哥哥去了父親堂下,豈不是少些歷練。嬪妾哪知道這些,只常聽大哥哥說’若能靠自己本事創出一片天地,人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