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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我想,我對顧沉康是徹底心死了吧。人家不喜歡我,我何必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罷了,給自己留點自尊吧。
我如木偶般地開門關門。餐桌上空的吊燈亮著,下面是色彩靚麗的四菜一湯,若在平時我一定食指大動。今天,我卻一點都不待見它們,沒有一點胃口。
良久,才想起自己吃過晚飯了。
看我那榆木腦袋,不就是失戀麼,至於這樣麼!我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嘆口氣往房間走。
“吃飯了嗎?”有人喊我。
“什麼?”我回頭,眼前一片霧茫茫。
“你怎麼了?”他好像朝我走過來。
我搖頭,“好像頭暈。”
手被人扶住,“哪兒不舒服?”
我不耐煩他的問話,“都說頭暈了,你還問。”眼前晃得厲害,“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接著,我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嚇得“啊”一聲叫了出來。
頭暈不代表我已經失去了知覺。我知道我被顧春暉抱了起來,不由得惱怒,“顧春暉,你幹嘛?”
“不舒服了還這麼不老實!”他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幾步就將我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我的身體從高處被輕柔地放下來,突生一種被人疼惜的感覺。我趕緊搖頭,甩去痴心妄想。那是錯覺吧?!
朦朧中,顧春暉的手覆上我的額頭,“溫度正常的,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緩緩搖頭,將頭埋入柔軟的枕中央,“我沒事,我就想睡覺。”
以為他會自覺地離開,但他沒有。他強行而又溫柔地將我的臉轉過來,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覆上我的眼瞼,“怎麼哭了?”嗓音低啞清晰。
我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揮開他的手,拉起被角胡亂擦了把臉,呵斥說:“要你管!你出去,我睡覺了!”
他不為所動,“好好,那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讓你走你就走,廢話那麼多幹嘛!”我氣得半死,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顧春暉走了出去,帶著踢踏的急促腳步聲,漸漸遠去。
眼角瞄見門口有一絲亮光,我煩躁地拉開被子,死人,居然都不把門給我帶上。
我仰面朝天呼呼大喘了幾口氣,努力將憋屈的怒火驅趕走,想要起身關門。
亮光讓我的眼瞼始終無法緊閉,顫顫地一陣陣抖動。
顧春暉端著一個玻璃杯進來,看見我坐起來,和顏悅色地問:“你想拿什麼?我幫你。”
他出乎意料的返回讓我張口結舌,不自覺地就撒了謊:“我想喝水。”
“喝牛奶吧,喝完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的。”顧春暉將牛奶放入我手中,揉亂了我的長髮。
我很順從地喝下牛奶,純如條件反射。
他看著我喝完,接過空杯,扶我躺下,整了整我腳邊的涼被,將空調打到適當的位置,這才離開。離開之前並未忘記幫我關燈鎖好門。
一切都安靜了。在漆黑的夜色中。所有的所有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他是一個與我毫無相干的男人,不是我的親人朋友。卻讓我感受到了最溫暖的溫暖。
……
我家老闆在見過顧沉康之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整天咧著個嘴巴笑哈哈的。末了,還湊到我跟前問我要顧沉康的簽名照。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我跟他不熟。”
老闆當然不相信,臉上立馬不悅起來,“你蒙誰啊!快給我去要,否則我炒了你。”
活該他撞到我槍口上,我正心煩著呢,“炒了吧,炒了世界就安靜了。我這就給你收拾東西,走人!”
老闆唬了臉,“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不就是一張照片嘛,也能難得到你!”
我笑,“難得到,我跟他不熟!”
顧沉康,我現在絲毫不想提到他的名字!任何人都不要來煩我!可是還是沒有眼力見的人總是在我耳邊喋喋不休他的名字——如夏宓兒。
此女整一八卦女。總以為顧沉康的新聞就是大新聞,一得到訊息就大驚失色地跑來我這兒嚷嚷,名為互通訊息,“哎呀,衍琛,你看到了麼?顧沉康說要退出那個節目的主持!麻裡麻裡哄,這沒有他,節目還有什麼看頭啊!蒼天啊,這不是要我們這些鐵桿粉絲的命嗎?”
我不耐煩地推開她,“他又不是你情人,沒他你會死嗎?”
這世界是怎麼了?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