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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老頭兒被我的笑容感染了,竟也微微笑了起來,還伸手撫了撫下巴,很大方地開口:“那就這樣吧,你賠一半的錢。”
沒想到這老頭這麼好說話,我自以為佔了便宜,哈哈笑了幾聲,伸手去拿錢包。
可是我忘了問一件事——這花瓶值多少錢!
等我想起的時候,那個名叫清雨的可愛正太告訴我這個花瓶值八十萬!
我當即跳了起來,這比大白狗要過來咬我還要讓我感到……恐懼!
八十萬!別說八十萬,就算八萬老孃也拿不出啊!想我一屆小公司的小會計,每月三千多的工資,得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賺夠這麼多錢!得了,把我賣了說不定還不值這個錢呢!
我氣得要命,陽謀,這絕對是陽謀!老頭太腹黑了,不聲不響地就要坑我!我賠才怪,“爺爺,您開玩笑吧,這花瓶有這麼值錢嗎?”
“有,你可以拿去鑑定一下。”
鑑定?鑑定費說不定我都付不起。
小男孩湊過來又給了我一記悶棍,“這是這房子裡最值錢的東西了。”
我渾身又一個哆嗦,八十萬的花瓶就算對半分我也得賠個四十萬。我轉了轉眼珠,想著要不我趕緊脫身算了,他們不知道我是誰,到哪去找我呀,哈哈!
沒想到我這主意一定,老頭立馬洞悉,“你是予憾的朋友是嗎?”
我傻眼了,居然還忘了舒予憾這一層關係在。看樣子,老頭也認識舒予憾,似乎交情也不淺。
“既然你是予憾的朋友,花瓶碎了就碎了,不過……你要住這兒。”老頭突然轉了個神色,淡淡道。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偷眼看向小正太,不要我賠了嗎?要我住這兒?
小正太對著我燦爛地笑,其中似乎還帶著點揶揄,我二丈摸不到頭腦。
老頭兒沒理我,對小正太吩咐道:“清雨,爺爺要回去了。”
“爺爺要不再坐會兒吧?……那我送您?”
祖孫倆手扶著手,繞過我走了出去,從頭至尾無視了我。
我站在原地發了會愣,正準備拎起行李箱開溜,迎面與小正太撞了個正著,小正太一把拉住我,“哎,你要走嗎?”
“呃……”我擄了把額前的發,吱唔道:“不是,我……”
“爺爺說了,你既然是予憾姐的朋友,花瓶就不要你賠了,你就在這兒安心地住下吧。”
“可是我……”我腦子還有點懵懵的,不過直覺告訴我在這裡住下不是個好主意,於是我說:“不了,我覺得這裡不適合我,我想我還是……”
可是沒等我說完,小正太已經拎過我手中的行李箱,邊往臥室的方向走邊說:“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爺爺平素是不住這兒的,我也不住這兒,我住學校。你看既安全又自由,而且爺爺說了,每個月只象徵性地收你少量房租。”
“……”
小正太還在嘮嘮叨叨地,“哎,我說你打碎的花瓶那可是古董,是爺爺最喜歡的,爺爺非但沒罵你要你賠,還讓你住這兒,可見爺爺非常喜歡你嘛,做人要懂得感恩!”
……小正太說的頭頭是道,我無語,一句也反駁不出來。
經過我的再三考量,我還是在這裡住了下來。原因有三:
一是這房子地段好,面積不大不小,裝修乾淨簡約,離我公司近,最重要的是他說只收我象徵性的少量房租!
二是我覺得清雨小正太的話有道理。恩,我該感恩,我是真碰到個好人了。
三是有便宜不佔那是白痴!
幾天之後,我跟清雨小正太熟悉了起來。知道了他跟我心裡的男人一個姓,姓顧。因為是清明時節雨紛紛那陣子出生的,所以叫清雨。
顧清雨在第一次聽見我叫他小正太以後,激動地亂吼亂跳,“大媽,您不準這麼埋汰人的!我顧清雨好歹滿打實也有二十歲了!二十歲!成年了!”
我真覺得我有毒害人的潛質,舒予憾變粗魯,小正太更誇張,跟我相處沒多久,他原本好教養好脾氣早已不復存在,經常說著說著就跳腳爆粗話。他本就長著一張娃娃臉,那又叫又跳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我伸過手去摸摸掐掐他如水的嫩臉蛋兒,奸詐道:“好好,不叫可以,你以後讓我多吃點豆腐就行了。”
顧清雨立馬像一朵過時的花兒一樣蔫了吧唧的,“我說大媽,你可真……”
“真什麼?”我斜眼,又低頭看看錶,“哎,我今天又熬了綠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