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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躺在一張小床上,爹孃正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床板傳來輕微的顛簸,外面還有人在吆喝“駕!駕!”原來是在一輛馬車裡。
車門前的簾子撩起,一個十二三歲侍女模樣的人往裡探了探頭,見我醒了面色一喜,又放下了簾子。
我努力地朝爹孃笑了笑。娘這才有些放心,好似想起什麼又嗚咽起來。
爹拍了拍我的手,道:“玉兒,我們這是到江府。”
我一怔,許久,微微點了點頭。
做戲做全套,像江闊這樣殘忍而又精明的生意人,說過那樣的話,為了免絕後患,必然不會再放我留下。
爹爹想了想又對我道:“這江闊倒也並沒有傳聞中那般可惡,他還派了大夫給你娘看病,這三日連服了藥,現在都可以站起來,不咳嗽了!”
娘在一旁哽咽:“可是我們玉兒喜歡的是博文啊!”
“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嘛……”爹在一旁安慰她。
三天!我昏了三天,博文他……我苦澀地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忽然想起什麼來,我掙扎著坐起來,急急地問:“娘,我床頭的那個小木箱呢?”
娘心疼地幫我把枕頭墊起來:“娘就知道那是你的寶貝,特地讓你爹給你帶上了,你看那不就是嗎?”
我順著孃的手指看過去,一個紅色的小巧漂亮的小木箱安靜地躺在床邊。
我手忙腳亂地指揮娘給我拿過來,抱著它細細地摩挲;紅色光滑的小木箱,摸上去涼涼的。我用手一遍遍勾勒著它的輪廓。
箱子有我大半支手臂那麼長,這是去年春天博文送我的。
那天他來找父親請教學問,完了就跟我坐在院子邊的那棵梧桐樹下一起背詩,互相問答。
我發現他有好幾次回答不出我的問題,事實上我們兩個人的進度是差不多的,我因為天天跟著爹爹,耳溽目染,而他則悟性極好,很多時候幾乎過目不忘。
這可不像平時的他,我拿疑惑的眼光看他,卻見他正壞笑著偷看我。
我臉上一紅,嗔道:“看我做什麼?”
他伸出手替我輕輕拿掉落在頭上的落葉,笑道:“玉兒,沒發現我有心事嗎?”
我可不覺得他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心事,如果說每天他有八成的時間在學習,那麼就有四成的時間會跟我在一起,他的事情我都知道。於是我不以為意地等著他說話。
他頓了頓,忽然拿眼睛深情而又帶些許探究地看著我,“其實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呆呆地看著他忽然嚴肅的神態,心下升起一種預感,臉騰地就紅起來,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我正想站起來假裝有事跑開,可是他比我更快地從懷裡拿出一副裱禎精美的淡黃色卷軸,道:“我想送你首詩。”
我鬆了一口氣,可心裡卻隱隱有失落感。接過卷軸開啟來看了一遍,臉上的紅暈又明顯起來。
“喜歡嗎?”他問道,聲音裡隱隱有羞澀而期待的意味。
我抬起頭,他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我,帶著微笑的臉溫柔得要滴出水來。我不自在地低頭,耍賴似的說:“不喜歡。”
“為什麼?”博文臉上的笑凝結,緊張起來。
“它那麼長,我不知道要怎麼放才能儲存好。”
博文一愣,笑出聲來,隨即寵溺地摸摸我的頭道:“玉兒說得是,是我考慮不周,玉兒放心,我會給它找個家的。”
於是便找人替我做了這小箱子,我把博文送我的所有有意義的東西都放在裡面……而此時我只能靠這個來緬懷他,緬懷我們的過去。
無論如何,還有它和爹孃陪著我不是麼?而且孃的病也好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斷又不聽話地出現在腦海裡,博文,你一定傷透了心吧?一定恨極了我吧?不然也不會任他把我帶走…
你可知,其實你一點也沒猜錯,也許是從你牽起我的手款款吟誦《鳳囚凰》開始,也許是從你對小夥伴們說:“你們不可以欺負寒玉,她是我妹妹。”開始,也許是從更早一點開始,你走進了我的心裡,只是到最後,我卻不得不把你趕出去。
可是你知道嗎?我從沒打算讓你真正走出我的世界,你住在我心裡。無論我在哪裡,無論你愛我還是恨我,我都會一個人,默默地守著我們的情誼。
此時你在做什麼呢?你和她…還好嗎?心裡一陣堵,悶,憋屈。走了也好啊,不然每天對著你們強言歡笑,該是多麼難熬啊。我其實想跟爹孃打聽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