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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芙一邊說一邊走上去,深情地去捉江闊的手。
他沒有避,一直後退,搖頭,他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沒有想到葉芙為何會知道他去親寒玉……他腦子裡只是反覆地閃過她偏頭躲開他的那個畫面,還有那句話……她不愛你啊,你變得這麼醜,她連讓你親一下都覺得噁心……是啊,他變得這麼醜,不應該親她的……他怎麼忘了?
“闊。你還不相信嗎?我還有證據,”她從懷裡取出一個東西來,“看到沒有,這是這兩天兩個醫女用來給她熬湯喝的‘藥材’,看到沒有?上面明明白白寫了‘糖’字。你再舔舔看,上面是不是還沾著糖的味道?”
葉芙說著把那張紙湊過去,要讓他試試。
他沒有試,他忽然轉過身,大步朝床上的人走去。
冷香和臨淵都看著他,沒有反應過來阻止,也沒有阻止,他們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他一把將寒玉身上蓋的被子掀開。粗魯地抓住她的一隻手臂將她鉗起來,拼命地抖。
“你睜開眼睛!你醒過來!不要再裝了!我都知道了!”
寒玉只是閉著眼睛,身子在他手裡猶如風中的落葉。顫顫巍巍,柔若無骨,像是睡著,又像是死去。
有那麼一兩秒,他在想她或許真的昏過去了,可隨即更大的憤怒湧上心頭。對她,也對自己!
江闊。你就是個傻瓜!這麼容易被騙!她不騙你豈不是不正常!
他大力拽著她的胳臂,毫不留情地將她往床下拉。她輕易被他拉得滑下床來,床褥和被子也被連帶著摔了一地。
她竟然還不願意醒來。
他感到鋪天蓋地的絕望,跪在地上抓住她的雙肩大吼,“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總是騙我?為什麼一次一次騙我?我有那麼傻嗎?”
眼淚從他眼眶裡奔流出來,“臉有那麼重要嗎?我那麼讓你覺得噁心嗎?你既然噁心我,為什麼又要糾纏我?你告訴我啊!告訴我!這樣很好玩嗎?玩我很開心嗎?你玩夠了嗎?!”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被他搖得東倒西歪都不願醒來。
他笑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真是成精了!我怎麼會忘了,兩年前被你騙得有多慘,被你玩得有多慘!我是玩不過你,我玩不過你!”
他放開她,從地上站起來,環視了一週屋裡的人,最後目光回到地上的人身上,“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起來殺了我,要麼等我練好武功回來殺了你!我要殺了所有騙過我的人!我要殺了所有你在意的人!所有!”
地上的人還是毫無反應,他哈哈大笑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這個屋子。
距江闊離開府裡已經三天了。
雪依然在下。
一個穿著硬鎧甲計程車兵利落的出現在視線裡,乾脆地跪下,“稟公主,江少爺並沒有離開杭州,他在靈隱寺山腳的一個院子裡住了下來,葉芙似乎在找些江湖的邪門歪道之人給他調養內息。”
冷香看了看床上枯坐的人,回道,“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士兵頓了頓,接著說道,“據說葉芙從塞外人那裡帶回一種邪藥,服用者的武功可以精進數十倍……據屬下觀察,似乎是為了公主和小王爺而來。”
冷香沉默著,似乎在思忖什麼,半晌,她正要開口,寒玉忽然說話了,“這藥有什麼副作用?”
士兵答道:“此藥提前耗費人體大量的精元,凡服用此藥者,沒有活得過兩年的。”
寒玉聽聞此言,手緊緊抓住床邊,指節泛得雪白,但是沒有說話。
冷香連忙揮退了士兵。
果然,士兵一出去,她就啜泣起來。
冷香像以往一樣去摟她、安慰她,“別急別急,總有辦法的,啊……”
這次她沒有再像往常一樣靠進姐姐的懷裡,她執拗地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睛盯著一個地方,悲傷地啜泣不已。
冷香抬頭關切地看著她。
“我果然是他的災星。”她忽然說,“不管有誤會也好、沒有誤會也好,不管是喜事也好、壞事也好,好心也好、利用也罷……我都會害了他……我是他的災星,這就是我的命運。”
冷香被她這一段話說得呆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久。
她忽然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幹什麼?”冷香拉住她,“你藥還沒全解完,臉色都是黃色的,還不能倒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