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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未卜先知的話,也許她會考慮少讓自已招搖,當個真正的“瑪麗亞”。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生日,同時是第N個被開除日,只因她在工作中不忘哼個兩句,唱一首“愛不對人”,結果遭新娘和新郎的親友團給轟了出去。
人家新人正熱呼呼地卿卿我我,而她這個甫上任不到兩個月的婚禮布實小妹慘痛下臺,只因唯一的兄長不想陪她一同去要飯。
家族企業也需要良才,至於不成氣候的庸妹就放牛吃草,誰叫他們是婚喪喜慶皆包的“小”公司,容不下這尊“大”菩薩,而她哪邊涼快哪邊待,美妙的歌聲聽久了可是一種魔音穿腦,尋常人絕對受不了。
尤其是左右鄰居,終年不得安寧的困擾導致腦神經衰弱,幾乎無一倖免的得了偏頭痛,每隔個兩、三天一定會在醫院掛號處碰頭,扶著額頭相視苦笑。
久而久之,可愛又善體病人意的翹鬍子醫師乾脆集體開藥,要他們每逢初一十五派個人來領取,不用相偕來掛號浪費他問診時間,但是醫藥費照付。
於是乎,熱心公益的里長一個月得抽出兩天時間開著他那臺破喜美,裝箱裝袋的帶回大夥的止痛藥,挨家挨戶像發選舉名單一樣去送,一趟下來,所剩不多的白髮又掉了十根。
其實,他才五十歲不到,只是住家離噪聲源太近,這房子又是他辛苦大半輩子的積蓄所購且尚未付清貸款,只好繼續住在有﹁人間仙境﹂之稱的小社群,想搬家只能等下輩子,反正耳膜早讓左家丫頭磨厚了,不重聽都難。
頭上的三千煩惱絲寥寥無幾,大熱天光著頭挺涼爽的,省了不少洗髮精和沖洗時間,嘩啦嘩啦開個水龍頭就一乾二淨,毛巾一抹光潔如新。
左芊芊的歌聲是街坊鄰居一致豎起大拇指說贊,什麼王大牌、鄭天后都難望其項背,只能幫她剪腳指甲而已。
但…………
還有個但書,人再怎麼愛吃某一道菜也不能天天吃,三餐外加點心不知節制,美食吃多了也會變成餿食,因此天籟之音成了要命的鬼哭神號。
而她至今仍死性不改,只要嘴巴一得空就猛拉嗓子練歌喉,原本屋簷下有一窩嘰嘰喳喳的麻雀也受不了她的吵而搬家,留下一隻空巢悼念她的功夫高深。
天怒人怨倒不至於,多多少少的牢騷在所難免,不過她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唱到兩眼一閉為止睡覺去。
好在她沒有夢囈的習慣,不然真會被鄰居亂棒打死,罪名是擾人安眠。
“愛人,你是在叨位,無留著批信,無留半個字,啊——愛人,無見你的面,親像風在透……”
多激昂的“樹枝孤鳥”,人家伍佰唱來是心酸苦澀,但是經由她口中唱出,硬是多了份柔軟,像是從幽怨的空谷傳來的千年相思的清音,沉澱人的靈魂。
只是在聽了三小時的同樣一首歌之後,一個大巴掌不輕不重的賞向她腦後。
“你有沒有完,唱片跳針也用不著老磨著,口不渴呀!”幸好婚禮結束了,否則她會被分屍。
亂唱什麼歌嘛,難怪老公要辭了她,盡觸新人的黴頭,以後誰還敢要他們承辦婚禮。
“疼呀!大嫂,你要謀殺你可愛又迷人的小姑是不是?”揉揉後腦,左芊芊不甘的俏唇微吸著。
陳秀娟沒好氣地又拍了她一下。“你沒長眼呀?人家在辦喜事又不是離婚,瞧你唱的是什麼歌,想害我們沒生意接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唱個歌也犯法嗎?”她一臉無辜的問。
“小姐,麻煩你唱歌也要看看場合,法學院的文憑是拿假的呀!”她真想哭。
明明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並且以第一名捧回畢業證書的才女,為何她走的不是律師本業,反而一年換二十四個頭家?
“同學,我站第一你站第二,咱們可是同臺從校長手中拿到文憑,你說能作假嗎?”左芊芊又輕哼起綠島小夜曲。
臉色為之鐵青的陳秀娟好想掐死她,手臂一路扯著她往僻靜的角落一避。
遇人不淑是她一生最大的報應,想她當年還是法律系一枝秀外慧中的系花,誰知卻栽在這個不學無術的女人手中,從此翻不了身。
做人本來就不應該貪心,偏偏她迷戀上“歌癌”患者的英俊大哥,不顧羞恥地攀附她原本以為善良的小姑,從人家溫柔婉約的未婚妻手中搶來殷實的丈夫。
結果害得那未婚妻跳樓自殺未果又割腕兼喝噴效,揚言要抗爭到底,不死不休。
她仗著有個態言善道的小姑當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