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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剛剛被罰站來著。”米佧老老實實地回答:“他不贊同我到陸軍醫院上班。”
邢克壘皺眉:“為什麼?”
“他以前就反對我學醫,要不是媽媽震得住他,我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都進碎紙機了。前段時間聽說導師推薦我去陸軍醫院他又不高興了,說如果我去就和我割袍斷絕父女關係,我只好和姐夫暗箱操作騙他啊……”
割袍斷絕父女關係?邢克壘暗笑老同志有創意,“說重點,為什麼獨獨對陸軍醫院沒好感?”
“他說陸軍醫院接觸軍人的機會比較多,他不喜歡軍人。”
不喜歡軍人?憑什麼?!邢克壘擰眉:“理由?”
米佧就把老米的原話轉述了:“他說當兵的是色狼,老母豬都看成雙眼皮,看見女孩子眼睛就不轉了,而且只盯著人家……胸口……”
“停!”邢克壘一口水噴在軍用地圖上:“誰跟你說的啊?我怎麼沒見過長雙眼皮的老母豬啊?就算當兵的盯人胸口看,那也是有原因的。射擊訓練是用‘胸環靶’,瞄準胸部!久而之久,看人無意識就看人家的胸了。所以說,槍法是怎麼練成的,色狼就是怎麼造就的!”
邢克壘真是憋屈,心想老頭兒什麼邏輯,簡直為老不尊,居然灌輸小丫頭這種觀念!比他還不著調!組織了下語言,他嚴肅地糾正:“別聽他騙你啊。沒錯,部隊裡確實和尚多,可我們也是有原則有追求有深度的新時代和尚!請不要把我們想得那麼猥瑣!明白嗎?”
邢克壘是要堅決地把老米所要傳遞的不良思想給米佧扼殺在搖籃裡的。身為參謀,他深知戰場上有時是需要果斷殺伐,但有時也要採取迂迴戰術。老米的方法肯定是過於激進了,否則依米佧的性子是不會忤逆他的意願的。相比之下,邢克壘相信他勝在了起跑線了,畢竟,某些陰差陽錯的交情在米佧心裡是根深蒂固的。
然而米佧不像邢克壘渾身都是心眼,在她的世界裡,對軍人的印象僅起源於上次被綁架。當時的處境很危險,米佧幾乎以為無法生還。可是,當切諾基拋錨被迫停下,當賀熹被殺手拽下車作為人質,當走頭無路的司機對她動了殺機,身為軍人的他出現了。
車外大雨瓢潑,淋得半溼的邢克壘向她伸出手,她冰涼的小手被他寬大的手掌握住那一幕,溫暖了米佧很久。隨後那些因驚嚇而失眠的夜裡,也是那份體溫撫慰了她。這也是為什麼慶功宴後邢克壘酒後失態獲得原諒的原因。
但這些,米佧是不會告訴邢克壘的。
在他的無賴面前,她不願表達對他的感激。
所以她搗亂似地答:“不是太明白。”
“說通俗易懂點吧,就咱倆這情份,你不能對魅力四射的我有偏見,懂嗎?你懂了,別不承認。”邢克壘自問自答,隨後又批評:“還醫大的高材生呢,混蛋這個詞就兩個字你寫錯一雙,丟不丟人!”
於是就這樣,米佧熊熊燃燒起來的小怒火輕易被邢克壘的三言兩語澆熄了,如同武林高手發了十成功力,結果卻打在棉花上一點成效都沒有,更何況她和高手根本不沾邊。所以說,和邢克壘拼心理素質和嘴上功夫,哪怕米佧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狀態,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氣氛轉為和諧後,邢克壘側面問了問她週末的行程安排,一沒說邵宇寒壞話,二沒出言警告或阻止,只是很平靜地說:“小妞我是認真的!你慎重考慮下我的提議,等新兵營的訓練完了,我們再細說從頭。”或許是怕米佧再次拒絕,也或者不想逼她太緊,他說完就和她道晚安了。
接下來幾天邢克壘既沒打電話也沒發資訊來。米佧專心致志地做她的實習醫生,每天穿梭在病房和病人之間,忙得腳不沾地。還是總在食堂碰到邵宇寒,和他一起用餐時米佧卻在走神,她開始思考:痞子一樣的他的認真該不該當真!
轉眼到了和邵宇寒約定去探望導師的這天。米佧出門時,看見一輛越野車停在不遠處。
她以為是邢克壘,結果卻看見另一個人推開車門下來,朝她招手。
米佧在大腦中搜尋著來人的資訊,小跑過去,呲牙笑:“怎麼是你啊束參謀?你來這邊辦事嗎?這附近沒有部隊啊?”和邢克壘同為師部參謀的束文波,她是在五三二團的慶功宴上認識的。
與邢克壘的俊朗挺拔相比,束文波身上更多的是文質彬彬的書生氣質,見米佧還認識他,他微笑著開口:“壘子讓我過來送你。”
“誰?壘……邢克壘?” 米佧一時沒反應過來。
束文波點頭:“新兵營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