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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室得知她沒有人來接,極力邀請她搭自己朋友的車一塊走。辛意田見等計程車的人繞了好幾圈隊伍都排到了外面的過道上,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只好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請他們在市內的地鐵站放她下來就行。
“不要緊的,繞不了多少路。你住哪裡?”王宜室問她。
“海淀萬柳附近的一個幹休所,你知道嗎?”
“知道!”王宜室拍了一下手,笑說:“武警總部的家屬樓,對不對?我以前住它對面。”
“松露花園?”萬柳一帶的高檔小區以“松露花園”最為著名,建築物呈歐式風格,配以大片的落地窗,保全森嚴。
“對。不過我現在住三元橋,以後說不定還要搬回那裡住。”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辛意田讓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再次謝過她下車了。車子疾馳而去,她這才注意到車牌號是以軍V打頭。
謝得週末到北京開會,車子路經國貿堵住了。窗外矗立著一排的摩天大樓,巨大的玻璃牆在陽光的反射下明亮的刺眼。廣場前的方形石碑刻著“建外SOHO”幾個大字。想到辛意田就在其中一間辦公室裡工作,他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外面排成長龍的車海絲毫沒有移動的跡象。他推開車門,後面一輛車上的助理和保鏢見他下車,連忙鑽出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擺了擺,示意他們不要跟上來。
兩棟一模一樣的高樓之間有一座旋轉木馬,風雨的侵蝕使得它的顏色不再鮮豔,然而並不妨礙孩子們興高采烈地騎在上面。歡快的兒歌飄蕩在風裡,“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
他停住腳步,側首傾聽,神情若有所思。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的震動起來。他很快拿出來,看也不看按下通話鍵。
“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電話那頭傳來王宜室的聲音。
他蹙了蹙眉,沒有回答。
王宜室想象著他此刻的表情:雙唇緊抿,眸光轉冷,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某一處——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樣子。她嘆了口氣,柔聲說:“你我相識一場,這點交情總還有的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得很難不答應。“吃飯就免了。晚上七點一刻,金融街的洲際酒店。”說完才發覺不妥,怕她徑自上樓找他,忙不迭加了一句:“大廳。”
王宜室冷笑一聲,對於他對自己如此防備待要諷刺幾句,想到有求於他,只得強忍下來,不忿地說:“知道了!”
她七點鐘就到了,點了一客冰淇凌慢慢吃著。七點十五分,謝得準時出現在她面前,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他穿著休閒,黑白條紋T恤外面罩一件灰色V領開衫毛衣,藏青色休閒褲裁剪的恰到好處,服服帖帖垂在鞋面上,簡單優雅的裝扮通身散發出貴公子的氣派。
王宜室拿起桌上的酒水單遞給他,問他要喝什麼。他沒有接,而是盯著她,直逼到她的眼睛深處,一臉平靜地問:“你想要什麼?”
王宜室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半空,觸電般慢慢縮回來,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容,“我就這麼可怕?”
謝得不置可否。
她只得省掉跟他寒暄問候的步驟,直奔主題。她跟前夫李慎明談好了離婚條件,去辦手續的時候才發現離婚協議書上他應當付她的贍養費少了一個零。李慎明惱羞成怒,索性撕破臉,露出禽獸的本來面目,不但出爾反爾,甚至對她大打出手,其面目之可憎、言行之無恥,令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一點瓜葛。李慎明態度囂張地表示,離婚可以,但是她別想從他這裡拿走一分錢。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謝得對於她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有伸張正義的意願。
“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你才能幫我得到我應得的。”她的聲音悲憤之餘更多的是面對舊情人的難堪。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左手邊的那盆綠色植物。
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卻被她硬扯進來,還是他們兩口子的事,這讓謝得很煩躁,一口拒絕說:“我也沒有辦法。”
她側過頭來直視他,他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漠不關心,心裡黯然了一下,低聲說:“你當然有,只不過你不願意罷了。”
面對如此尖銳直白的指控,謝得並沒有否認。他想了一下,不理解似的說:“當初你費盡心機嫁給他,現在又拼死拼活要離婚……”
王宜室騰的一下站起來,不堪忍受般提高音量說:“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受到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