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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睜開眼,只依然低低地笑著,笑著,而淚卻如泉湧一般。
“開春,告訴我,說你會嫁我,說三日後的婚禮是我和你的,說你再也不會逃避,說你真心要嫁我了,說啊,我求你快說啊,開春!”
含著最誠摯的心,用著最虔誠的姿態,使著最微卑的祈求,高大的男人輕輕凝視著她,凝視著自己最最喜歡最最心愛的女子,乞求著,乞求著。
“這一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上窮碧落下黃泉,開春只要矢初的。”她卻似乎真的感受不到男人的無限深情,只肯合著眼,低低地笑著,呢喃著這一句。
“三日後做我的新娘?”他微冷下來,猶不肯放棄。
“這一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上窮碧落下黃泉,開春只要矢初的。”
“你——到底是……有沒有心啊,開春?!”被再一次刺破的心,卻早已沒了可以再洶湧奔淌的液體,有的,只是傷心到痛無知覺的心死如灰。
“這一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上窮碧落下黃泉,開春只要矢初的。”她猛地伸手抱住他,緊緊地,使盡全身力氣地抱住他,“矢初,矢初,我們就這樣生活,難道不好嗎?我們以前的開心歡笑,難道不是你心中最美最美的回憶嗎?矢初!不要娶水玲瓏,除了我誰也不許娶!矢初,矢初,我是最最喜歡矢初的啊!”
“最最喜歡我,卻總不肯嫁我。開春,我會累,我會累啊。”明明是心靈相交相知相通的知心男女啊,卻又總是在最親密的時刻隔著一條深深的鴻溝,他不想再用他全部的情感去猜測她一直躲閃著的心啊,他做不來,他再也做不來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她鬆開抱著他的手臂,怔忡地望著他痛苦的臉龐,愣愣地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開春,你——”他同樣怔忡地望著她,黯然無語。
“我——我——”哽咽的話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止住的哭泣一般的顫抖,“我這輩子只想要和你開開心心地一起長命百歲的啊。”她,能說什麼,她能夠給他的許諾,只有這一句話啊,其他的,她還能如何?還能如何啊!
他猛地轉過身,看也不看她地大踏步地摔門而去。
她則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淚如雨下。
我這輩子只想要和你開開心心地一起長命百歲的啊。
可是,她千算萬算,卻少算了矢初的心會被她折騰累了;她百般謀劃、千般計算,卻忘了她心中的苦不能說給矢初聽……原本想給矢初吃顆定心丸,要他再等她兩年的啊,她卻弄巧成拙,反落得個今日這難以挽回的局面!
矢初喜歡著她,卻再也不肯同她如以往一般地過下去。他要她嫁他,他以另一個女人的介入逼迫著她嫁他,她如何不清楚?可她,卻也是無法應允的!
明明相知相戀的痴情男女啊,為什麼,卻要承受老天爺如此的折磨?!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冷漠的寒風,從門外刮進來,她瑟縮地將自己抱緊,卻根本無法對抗那天降的寒意。
“開春姐,開春姐,你坐地上做什麼?”
她恍惚地抬起頭,卻見是書房裡平日做打掃的小丫頭柳綠正擔憂地望著她。
她張開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開春姐,你快去看看吧,開春閣正大鬧呢!”從敞開的門外又竄進來一名家丁。
她藉著柳綠伸來的手勉強站起身,飄忽地一笑,“鬧?怎麼啦?”
什麼開春閣?以後霍家主府再也沒開春閣的存在啦,有的,是象徵榮華富貴的芙蕖樓,只有一座尊貴的即將成為新房的芙蕖樓啊。
“表小姐說樓外那片竹林影響了視線,非要將竹子全砍了去!”家丁急得直跺腳,不假思索地拉了她就往外走,“她讓張大頭去砍竹子,張大頭不肯聽她命令,便吵起來了!開春,你快去看看吧!”
竹子,竹子。
我這輩子只想要開春開開心心的。
他笑著在翠綠的竹林裡輕輕吻著她。
她無神地任家了扯著自己飛也似的奔跑,混亂的頭腦中只有那-大片翠綠綠的竹林在迎風搖曳,淡淡的清香飄忽地鑽進她的心底。
“劉叔被老爺夫人喊了去,少爺只顧喝酒,說誰樂意怎樣便怎樣,只要不去煩他就好!可那一片竹林是多少年的老景緻了,開春最是喜歡的啊,咱們不想聽表小姐的令去毀了它啊!開春,只有你能同表小姐說得上話啦,你一定要好好同她說,這竹子不能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