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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此番來之前就於心裡定下的一個計策,人生三痛莫過白髮人送黑髮人,何況老團長在靖圖讀大學的兒子今天也是要回來了,若以兒子的命來要挾他,相信他很快便能就範的。
這也是他今天來果田村的真正目的!
此時坐於車後座的他卻揚了揚了嘴角,露出了個陰毒的笑意來。
車輪帶著泥漿翻飛著,沿途的雪地上被濺上了許多黑點,此時的雪地正如鄭雄的內心一樣,在被黑暗的斑點慢慢的侵蝕,然而他卻仍不自覺。
王法昌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被昔日的老兄弟當成了是懦弱,是懼怕,以至翻臉便用歹毒的計謀來對付於他。
約莫到了傍晚,本與放晴的天突然又烏雲密佈起來,不一會鵝毛般的大雪又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地上被碾出的車轍很快就被大雪蓋了起來。終於從千里之外趕到了王海志老家祿原縣的陳凱與小林徹底懵了,然他倆在先進的定位儀指引下,卻迷路了。還好獵豹車的越野效能確然好,兩人找準方向後再一次穿越過雪地後,卻發現前面竟又沒路了。
導航儀再一次提示起來。
陳凱下車看了看周圍的茫茫雪林,不忍抱怨了句:“媽的,什麼破導航。”
小林也迷糊了,怎地這鄉村裡還能走錯路,先前一個村子的老鄉明明告訴自己穿過這片松樹林就可以進入到果田村地界的,自己也是按他指的方向走的啊,怎地就沒路了呢。
兩人這次沒再像前幾次掉頭就走,而是徒步穿過了前面的樹林,爬到了小峰頂上。
四野茫茫一片,全是林海雪原,耳邊傳來雪花的沙沙聲與北風的嗚嗚聲,竟望不到半個村子的影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們真的迷路了。
小林望了望茫茫成片的大山與林海,不由慌亂起來,這要是真迷路了,自己不是耽誤執行任務了麼,遂紅著臉對陳凱提議道:“陳隊,要不咋再折回去?問一問。”
陳凱望了望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一直沉穩的他也不由開始發慌了。這大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萬一兩人真被困在了這大山中,就算躲在車裡也夠嗆啊,遂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然而更憋屈的事還在後面,當兩人悻悻地從小山頂返回到車上,打算原路返回時,卻發現了個更嚴重的問題,來時的路已被大雪封了起來,先前被碾過的車轍找不到了……
難道這竟是天意?真要他兩人在這荒山野嶺中凍一晚?
小林更慌了,忙掃去擋風玻璃的雪詢問陳凱道:“陳隊,這怎麼辦?路被封了。”
陳凱默了默,掏出煙散了一支給小林,背過身點燃後望了望來時的路,道:“上車,我還不信今天就走不出這片大山了。”
獵豹的車的轟鳴聲又一次打擾了這片本是靜謐的大山。
……
我很鬱悶的走在路上,回到公路邊的路口時,天都已經快黑了,凜冽的北風夾雜著雪花不時的刺入我的脖子中,本便單薄的衣服瞬間被刺了個透心涼,直凍得牙齒嘎嘎作響。
回到縣城時都很晚了,摸了摸身上僅夠乘到路口的十塊錢後,我還是決定今晚便要趕回家,隨即搭上了最後一趟班車。
此時一個人走在泥濘的雪路上,我才發現自己多麼愚蠢,還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才能到家呢,而這二十公里路上一個村子都沒有,想要找個借宿的親戚家都是不可能了。
縮了縮脖子,跺了跺因雪漫進鞋口而凍僵了的雙腳,又望了望一直不停飄飛的大雪,我發狠起來,偏不信自己就會被凍死在這。人家長征可是二萬五千裡呢,何況現在面前只有二十公里而已,遂埋頭抬腿繼續趕路。
往日的夜中總是寂靜的,這山路我摸黑走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偏生這一次我越走越覺著心裡有種不安起來,像是前面有著什麼巨大的危險在等待著自己。
再一次抬頭望了望黑暗掩映下的群山,我卻感覺猶如走在森森地獄路上一樣,心裡半點早到家的愉悅都沒了,只覺得周圍熟悉的大山此時倒像是鬼魅一般,讓自己渾身毛骨悚然。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我也已在松林中走了好一會了。
藉著雪地反射出的亮光,我睜大眼看了看前面的山坡,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再穿過這片松林覆蓋的兩道山樑,便能看到寨子了。
堂哥肯定把我放假回來的訊息帶給父親了,父親肯定在火塘邊烤著火等待著兒子的回來,許還有用碗罩起來的熱乎菜等著自己呢,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