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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紗涼視而不見,待那副官又離開後,慢慢吃下食物,神色間已恢復如常。自己,終是不可能做回當時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而他,也從來不是當初所以為的單純的琴師。
對比兩個軍營,比較兩種士兵,以及氣勢,民心。她承認了,王朝不是殘曄的對手。可是自己又要怎樣看著生自己養自己的王朝覆滅。
又或者……靳樓能成為一個明君,為王朝百姓帶來更好的生活?
——這個想法一竄入腦海,王紗涼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過,再怎樣,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不是?
曾經也以為自己是那麼得不可一世,心比天高。慢慢看清,自己其實再普通不過。渴望爹疼娘愛,渴望被愛人捧在手心。
她有些累地向後倒去,睡在他的床榻上,攬過他的狐裘蓋在身上,體/味到溫暖如他的擁抱。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笑不長久,背後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開始不以為意,只當壓著傷口了,忙側過了身。哪知那疼痛愈演愈烈,自己幾乎已不能承受。她額頭冒著冷汗,滿臉蒼白抓緊了床的一側。
“啊——”她忍不住叫出聲,繼而又死死咬住了下唇。頭驀地一暈,眼前一黑之後出現了紅色的血霧。她驚恐地瞪大瞳孔,卻見那血霧又漸漸靠攏,匯聚成她闊別已久的花。
她驚呼地叫出聲,掙扎著起身向找鏡子。自己的眼睛流血了麼……自己……
最後她只找到一個盛水的小盆,料得是供靳樓洗漱所用。向盆中望去,她不知是眼睛的原因,還是本生如此——水中的她,一臉都是鮮血。它們妖嬈地開著花。
她就那麼痴了,然後把自己埋進了盆子裡。無法呼吸,肺部劇烈得疼,但就如著了魔,她把自己埋在裡面。
“沉幻!”一雙細手拉住了王紗涼,把她從盆中拉起。王紗涼沒有力氣地暈倒在地,而後拼了命才睜開眼睛。她隱隱約約看見,面前的女子,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衣著。
“沉幻別怕。那些壞人又來了!我這就幫你趕走他們!沉幻別怕。”——這樣安撫的聲音不斷傳入自己的耳膜。
“錦……錦芙?”她無力地喊。
隨著錦芙不斷地施法,她眼前的血紅色漸漸消失,背部的疼痛也好了許多。
待完全睜開眼睛,錦芙的身子卻又開始透明。
她忍痛站起,伸出手,觸控到的只是空氣。
“錦芙啊……”
錦芙一笑:“沉幻,我是察覺到你有危險來的。壞人我趕走了!沉幻不要擔心!”
“可是,錦芙你……”
“是啊,我也想好好抱抱沉幻來著。”錦芙的嘴巴又都起了,“可是,趕走他們消耗了我太多靈力。我又只是潛去修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好抱抱你。”
“錦芙,是沉幻的錯。沉幻對你不起。”
錦芙拼命搖頭,“沉幻怎麼能這麼說。錦芙便是因沉幻才存在的!錦芙什麼都可以為沉幻說。”
這句話落下,那個半透明的身體徹底消失。
王紗涼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胸口還是疼得厲害,靠著桌柱,她禁不起又昏了過去。
靳樓回營帳時已是黃昏,掀開營帳便看見了這樣的王紗涼。手心都不禁滲出了汗。目之所及,從床榻蔓延開,灑了一地的血,還有她衣襟上,面上,乾涸而可怖的血。
“月兒!?”他幾乎以為她死了。
——彷彿所有都成了笑談,都成了空,統統分離崩析。
“月兒!?”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她不斷喊著,繼而又忙喊,“韓茹!韓茹!來人,快傳韓茹!”
他握緊雙拳。從不曾有過的驚慌。
直到懷裡的血人重新睜開眼睛,小小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他眼前的一片蒼白,彷彿才恢復色彩。
“月兒,怎麼了?”他不可遏止地緊緊抱住她。
而後,韓茹也進了營帳,也著實訝異了一下。
她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怖……你,不要看……”
“月兒!”
“我不知道……我又看見了那些花!本來以為……已經遠離了我的花。”想到剛才的場景,王紗涼不由自主地在他懷裡發抖。
然後,她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巧合。除了小時候那幾次自己已不記得的,每一次發生類似的事,都是在自己和靳樓相處不久之後。她下意識要緊下唇。靳樓便是夢裡的辰,辰的母親被火燒死,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