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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偏左。劇烈到沸騰的疼。有如經歷了巨大的創傷。不為那夜硬衝開**道受的重傷。只是覺得慌。
當時,午夜子時,自己雖全心注意的是躺在地上的冷織襲,卻又怎會沒看出、不明白,這一場驚心布的局。那麼,自己是棋子中的一顆,還是偶然闖入被利用呢?呵,就和上次一樣麼……
我和你,終究還是處於在了相互利用的局面啊。只是,若我當時是真的上山想救你,真的被靳樓打傷就要死去,你還是不會從那裡面出來嗎?難道你就真的算得那麼準,我是故意的。還是,你的的確確就不在意……
又有誰知道,自己本是再不想招惹你了啊。
她等著。等著。等著。
門口的腳步聲,敲門聲,都沒有如自己所想般響起。
也許有一絲失望,更多的卻是輕鬆。王紗涼緩緩呼了口氣,慢慢走下床。再一回頭,她就看見了鏡中的自己。憔悴無比。嘴角還掛著血絲。她的手慢慢撫上鏡面,撫摸著虛幻中的自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自己。王紗涼啊,王紗涼。
走到門口,剛伸出了手,卻又突然放下。出去做什麼……王紗涼苦笑了一下,轉而去了窗邊,把窗子往外推開了一個小縫,她赫然看見了對面的冷織襲。只是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單薄。
王紗涼把窗子完全推開,想開口卻又怕驚動什麼,於是改用手拼命舞動。冷織襲看見了她,轉過頭。面上浮出一絲蒼白的笑。只是著了點風,她又忍不住咳嗽起來,聲音粗啞無比。王紗涼心裡一陣疑惑,終於還是小聲開口問了:“你怎樣了?”
冷織襲搖搖頭,而後用手比劃著什麼。於是王紗涼明白。
——眼中的肺疾,加上嗆了那麼久不知憑著怎樣的毅力才撿回半條命的她,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從此,天下無雙的嗓音,天之涯才有的絕美音律,再無關於她。
她還是輕輕笑著。難掩從發稍到腳踝的席捲了一身的寥落。
“你……還好吧……”王紗涼的聲音,低若嘆息,卻看見她又咳嗽了,又忙道,“罷了,你快回屋吧,別受風了。”
冷織襲點了下頭還是把窗關上回屋了。王紗涼這才向周圍望去,突覺這裡的佈置自己甚為熟悉。對,行流宮。這裡不正就是冷織襲之前住過的行流宮麼。正位於王宮旁邊。
那麼,現下你呢,可是當上王了?
王紗涼亦準備關上窗子了,卻又有紙條飄落了。
影風也不知道,王紗涼此刻看見這紙條卻流露出了巨大的開心。無論如何,終是遇到一個熟悉的人了不是麼……
她急忙開啟,見上面寫道:“靳樓已稱王。周圍耳目眾多,你回屋關上窗小聲說話吧,我聽得見。”——歪斜的字型,帶給了王紗涼輕微的暖。不似他一貫冰冷的聲音那樣。
王紗涼也就關上窗了。坐到床邊,輕聲道:“你是知道的吧。你沒去阻止我去王宮帶走太后和蕞蓉,你也是早就算到的吧。”立場關係,她終究把他算到了敵對一方。
“高估我了。是……閣主來了。”——這次影風又用了秘音傳。
“煙岸閣閣主,穆疏塵?呵。”王紗涼苦笑了一下,接下來的聲音有如自語,只是,想找個人述說一下而已吧,她又道:“我本來想的還是計成之後,以鬼神眷顧而復活自己之說,讓百姓相信我是天神選定的殘曄掌管者,再憑著自己在民眾心中的地位,堂而皇之地當這殘曄的女王。你知道我本來是想怎麼來做這件事的麼……”言罷,想是覺得靳樓和那閣主該是都揣測到了自己的計策,自己也覺無聊,王紗涼說到這兒停頓了。”
“洗耳恭聽。”——雖然,還是那麼冰涼的聲音。
“我猜到了那大火有文章,便想設計讓靳舒把那火燃下去。而若靳樓相信我的命隨時能被靳舒取去,他會從那宮裡出來,被迫放棄計劃。不料……呵,那一晚那麼多的事都不是我所能料……他也,遠比我所想的要絕情。現在在周圍的,都是他的人吧。他又在做什麼呢?對了,他又是以什麼名義登基的呢?”
“那一夜,宮內所有能繼位的王子皆數死去。缺雲山大火,靳舒不知所蹤。唯有靳樓一人在世。而就在你昏迷的這幾日之類,本為殘曄宿敵的洛程國卻發來信函,說什麼感謝二王子,願意支援二王子為殘曄新王的話。唯他一人活下,被他買通的國師說夜占星象,靳樓就是王,跟你的想法有些像。百姓把戰爭的停止看成他的功勞,早已被他買通的大臣自是也支援他,能繼位的人又都死了。靳樓為王,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