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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個異族人也是隻學了皮毛,他造成的後果你不是不知道!”那個被稱為“先生”的人,拂了袖。
“先生,指的是望崇?”
“那個邪魔……”先生厭惡地蹙了眉,“罷,幸而那公主在這方面造詣不高。不過……你可要當心她。”
“先生何處此言?”
“她竟能讓你這樣的人都不顧族中法令,我多說也無益不是?”先生說著,面色忽然升起一鼓無上尊崇的表情。“總之,是他讓我這樣提醒你的。”
“他?”人如靳樓,眼神裡也生出了崇敬,只是,自己念出的一個字剎那讓眉間生出了一道深深的溝渠。——不是別人信口雌黃。是“他”說的啊。也只有道,“呵,那個神一般的男子麼……”
“他就是神。”先生說得擲地有聲,滿眼崇敬。愣了半晌,他才又道,“靳樓,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他失望。”
“原因呢?”
“天道使然。”先生說完,走開。拂去了所有痕跡。
“天道使然?”聲音越來越低,不過演變為自己的喃喃。
靳樓微微抬手,剛才與之相伴的大樹頃刻散成沙,飄到殘曄國度外,化成了萬千沙粒中的一部分。那棵大樹似從不曾出現。原地亦什麼也不剩下。
——他的功力,便是以至如此地步。
“我還是決定告訴你。”蘇溪眉看著眼前面色冰冷的王紗涼,帶著嘆息說了她的見聞。她早注意到了靳樓的不尋常,是以隱去了所有動靜跟上他。見到了那一幕。聽到了那樣的一番對話。
“他……罷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怕的是靳樓,我從那個人的話中,才是感到了可怕。”
“怎麼?”
“那個被靳樓稱為‘先生’的人說了‘望崇’,那是我大人的名諱,少有人提及已久。”
“你家大人,言下之意是你大人的武功是從……那個被奉為神一樣的人那裡得來?”
“在我派,人人奉大人為神,是以我不知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可怕到了什麼地步。不過,眼下你要真正擔心的,是靳樓吧。你……”
“時辰快到了,我們去慶典吧。發後還差一朵朱釵,你幫我帶上吧。”王紗涼轉過了頭。菱花鏡中的自己面容依舊絕色。只是抹的那麼多腮紅,遮不住面色的蒼白。
不錯,還有一時,慶典開始。大王子的二十歲生辰,舉國同慶。
城內,從幾日前就開始張燈結綵,如今更是鑼鼓喧天。
人們嘴裡發出的,都是對太子、對太子妃的讚歎。王紗涼平日在這裡所做與在王朝大同小異。發放糧食,去祠堂祈禱。她贏得了百姓的尊崇。在百姓心中,他們倆舉案齊眉、天生一對。
進入御賜給靳舒的武淵宮,裡面更是熱鬧非凡。王紗涼踏著蓮步走進,如月光一般輕盈,贏得了所有人的稱讚。
她抱著琴,走到右邊一處位置坐下,等著慶典的開始。感到了什麼,轉過頭,她恰看見靳樓亦走了進來。她輕輕而笑,大方、得體。一如他在她大婚之時所做的那樣。然後,在自己的目光中,靳樓頷首禮貌回禮,走到了靳舒面前,兩個性格迥異的兄弟立刻寒暄起來。只是,他偶爾回過目光,每每就迎上了王紗涼的雙眸。眼波亦如月光。如水。
他忽然明白她的用心。——王紗涼手中的琴,並非半月。他明白了,半月琴,她只為他而彈。
只是,王紗涼麵帶微笑,手指卻緊緊扣在了椅把下面——
第十一章 宴(下)
“成了。///”蘇溪眉站在王紗涼身後,看見了靳樓面上一閃而過的神情,微微一笑。
“你做的出來嗎?若是在你喜歡的一個人面前……”木屑,一點一點刺著王紗涼的手指。溢位了淡淡的血跡。
“好像……不可以啊。”蘇溪眉那絲笑容也冷卻了。
王紗涼轉過頭,又看見了那日她見著的蘇溪眉在窗邊的樣子——仿若,整個人一下墜入黑暗。
只是一下,王紗涼來不及關注她,就被輕微的讚歎聲吸引,接著和蘇溪眉一起,看向了走入大殿的女子——蕞蓉。
腳穿花盆底、灑了香粉的鞋,一路走來,飛揚了花香;不顧嚴寒,她上身穿了供跳舞所用的小袖長裙衣,下著斜露臂褶的下裳。神采間,有張揚的媚色。
王紗涼嘴角泛起了一絲譏諷,輕聲對蘇溪眉道:“她剛來時,我還挺喜歡的。如今,看來天下的王宮都不是純潔女子該來的地方。你看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