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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啊!讀好書考好試是堂堂正正學生應盡的國民義務,領賞?誰敢,又不是把腦筋藏在口袋,忘了拿出來用。”白痴!她居然罵他白痴耶!好敢死!
童昕偷偷瞄過他的表情,很好,棺木臉還沒擺出來,可見酒能亂性是真理,瞧,兩杯酒不就讓他的性格來了一場乾坤大挪移。
“很典型的傳統威權父母。”他笑笑,又啜飲一口酒。
“我爸媽現在還很得意的到處跟人家說,我們 家的小孩是棍子教出來的。你呢!你們家是怎樣的家庭?像課本里面那種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樣板家庭?”
樣板家庭?很有趣的形容詞。“我和阿翱談不上兄友弟恭,不過父母親倒是不太左右我的思想,由我隨性發展。”富貴掃、鈴鐺叫
“那麼好的一對父母啊……”怎會生出這種畸形性格的怪胎?是了,他說父母讓他隨性發展,一定是他小時候性格發展偏差,沒及時調回來。“你不要介意,好竹出歹筍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啊!下一秒鐘,她捂起嘴巴,杏眼國瞠,直直盯著他看。
她怎麼可以指著老闆罵他是歹筍?酒亂性,酒真會亂性,她平日端出來的形象全毀於一旦了……
“我的意思是說……”咕嚕咕嚕,吞下一整杯酒,來個一醉解尷尬。
“阿翱的個性和我有很大差別,他開朗活潑,一直是我們家裡的開心果。”不知怎地,今夜他不喜歡她用平日那種懼上的假造表情對他,也許是合約談成心情輕鬆,也許是第一次閒聊讓他聊出愉悅,總之,他喜歡和她像朋友一樣對話。
“他真的很好玩。”他在搬臺階讓她下樓嗎?不管,反正梯子就近在咫尺,不順勢滑下來,太對不起自己。“他和我老哥一樣,做事都要人家推一步走一步,只有追女朋友不用人教,以前我們安慰她,別煩,要真東窗事發,就把孩子領養 回來,說是她老蚌生珠的產品。”
“他們大概是雄性荷爾蒙太多,不發春……很難。”
他……在說笑話嗎?童昕看著他。好像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初認識,好陌生的感覺。不說話,再喝一杯酒,眼前的他疊出兩個影子,然後三個、四個……他學了分身術?
“這樣看我?我很好看嗎?”迷濛的可掬笑容讓她原就美麗的臉龐增添豔光。他的心狠狠繃起,他要她、他要她!
“恩,好看的不得了!比我老哥好看,比那個叫副總裁的色胚好看,比廣告明星都要好看上千萬倍,你很有勾引女人的本錢。”頭有點昏,但眼前朦朦朧朧的燈光美得很,輕言低語的他溫柔得緊,她不想“理智”地告訴他—一我醉了,要回房休息。
“喜歡我嗎?”
他再問。
今夜他不像他,就如今夜的她不是她,酒精蒸發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笑、她亦跟著笑,像多年的朋友,像兩心互屬的情人,問喜歡似賺多餘。
搖搖晃晃地點了頭,她也學他問上同樣一句,“你喜歡我嗎?”
“是的,我要你!”
她又笑了,笑得彎腰、笑得拍桌、笑得一發不可收拾,舉起酒杯把酒要一口吞下。
拉住她的手,他皺起眉頭。“你喝太多了。
“我喝很多嗎?一、二、三、四、五……數不清楚了耶,你會不會幫我付帳?”掏掏口袋,攤開手,告訴他,她身上沒半毛錢。“老哥常說我酒品很差,說不定我會賴帳,啊!丟臉丟到外國來了,沒關係,空忙哇,歐嘎桑歐記桑歐豆桑,我是日本人ㄋヘ,有沒有考哇伊咧思?”
“你醉了?”
“醉……醉……醉?啊!有了,於優教過我一首詩——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斛。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仰頭見他默不作聲,她續道:“你不喜歡嗎?那我還會其他的——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絃;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好怪哦!只有在離別時才行喝酒嗎?那我們又沒要離別,幹嘛來這裡買醉?不通、不通……還是說……回去你要把我Fire掉?不要、不要啦!你說要幫我加薪,我還要分紅拿股票,你不可以拐人家跟你來完義大利,又把我解聘掉。”
她頻頻搖頭,搖得自己頭暈目眩。
皇甫虎無奈,招手結帳,將她從位置上打橫抱起。
他的身體很寬很穩,走起路來,身體很有節奏地一搖一晃,像在坐威尼斯小船,輕輕搖盪,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