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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沉,氣若游絲,她努力睜開了一下,四周依然是一片茫茫然的黑暗,
還有冷,深寒的冷讓她身體的溫度降到了零度。
反正都是這麼黑,那就睡吧。反正身體已痛得讓她再也承受不了,不如睡過去就沒有這麼痛了。
她已經沒有半點力氣與睏意與疼痛作對了,只想睡去,也許睡一覺就會好的。
就在自己快要睡著的那刻,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很近,還有很多別的聲音,像機器正在操作的聲音。
“小麥,你回答我,田小麥,求你——求求你——”
田小麥心裡一暖,她知道那是李念的聲音,那個男人在找她在擔心她,但她真不想要他這樣絕望
和難過,她見不得他難過的樣子:“我在這——我在這——親愛的,不要哭,不要哭——”
田小麥是喜悅的振興的,可沒有人聽得到她的聲音。
李念雙膝跪在地上,從23歲開始,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強大堅韌不屈的,沒有什麼是自己不能承受與抗衡的。
但這一刻他沒有承受與對抗的力量了。他忍受不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忍受不了一想到會永遠失去她的心如刀割。
“小麥,你回答我,田小麥,求你——求求你——”他的雙腿再也承受不身體的力氣,絕望地跪在地上,聳拉著頭,他無意識思考任何。
心,如,死,灰。
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他以後的人生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濠沱大雨不管不顧地傾盆而下,所有人揪心地看著他。然後又默默轉過頭做自己的事。
田小麥是在凌晨五點被救出來的。
李念的九個手指頭都刨得鮮血淋淋,怕挖機沒有輕重挖到田小麥,他堅持用手刨開那些泥濘碎石,他已感覺不到痛,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能活著就好。
田小麥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在昏迷狀態,全身滾燙,好在還有呼吸,讓人揪心地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
等不到救護車,和沈晗兩個人將她抱到車上。也不知道她傷到了哪,只得讓沈晗抱著她。
車不能開得太快,怕顛波得厲害痛到了她,但又害怕太慢救不了她,一顆心從來沒有這樣被折磨煎熬過。
等到救護車來了,給田小麥套上氧氣罩後,李念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不可遏止的顫抖中。
兩個男人全身都是泥巴,太髒了,護士不讓他們進入救護車裡。李念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躺在單架床的田小麥,猛地轉過頭,怕眼淚在這麼多人面前流下來。
“上車吧,我來開。”沈晗看著救護車開動後,拍拍李念的肩膀。
一路上兩個人默不作聲,只是緊緊跟著前面的那輛救護車。
兩個人都在擔心田小麥的生命,她受的是內傷,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傷在哪兒。救護車上的設施不完整,怕她萬一……
“田小麥,你要好好給我活著!一定要!”
到貴陽市人民醫院已是上午十一點多了,兩個髒兮兮又面相極為出眾的大男人在醫院的急救室外面一聲不吭地坐著。
一個小時後醫生從急救房出來,摘下口罩古井無波地看著他們倆:“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兩人面面相覷。
“我是——”李念說。
“病人右邊第四五六根肋骨斷裂,右手手肘處粉裂性骨折。目前病人因肋骨前端向內移位刺破胸膜,產生血胸和氣胸……”
“我不要聽這些,我要知道她還不能活下去!”李念極不耐煩地打斷了醫生的說話。
醫生一怔,見過很多向自己跪求醫治病人的家屬,從來沒有見過李念這種對醫生極不尊重的家屬。但一接觸到他被痛苦與焦灼熬得通紅的眼睛,他原諒了眼前這個男人。
“我們正在極力搶救,她正發發燒且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或醒來會有什麼後遺症都不好說,你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待醫生一走,李念低吼一聲,一拳頭砸在牆壁上,一砸下去,血就從破損的面板裡滲了出來,牆壁上立馬就有四個沾著鮮血的小窩,又一拳砸下去,沈晗不得不拉住他的手。被制止的李念像頭怒獅般地盯著沈晗。
“不會有事的。”沈晗也不能確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看到李念這個樣子,他已知道這個男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花花公子,他將所有的感情都壓在最深處,不是一般人能讀得懂的。田小麥被一個男人如此愛過,也不枉這一生了。
“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