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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料不到她居然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原朗愣了一下,才問她:“怎麼了?”
“沒有。”見他臉上有狐疑之色,暗娘勉強一笑,為自己反常的行徑找到合適的藉口,“睡得熟,被你突然驚醒了,嚇了一跳。”
她飄忽的眼神,顯出她的言不由衷。靜靜地凝望了她一會兒,原朗開口道:“暗娘,我知道你不喜歡常南縣,知道你不喜歡何府,更加不喜歡何其生。這裡的一切,所有人盲目的偏見,都令你覺得不舒服。快了,再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暗娘一震,原來他以為她這幾日來的反常,是因為反感身處的環境。
“他——”思緒萬千,她避開這個話題,偏頭,望了望下面那個人,“可以了嗎?”
“只待何夫人選定了日子。”原朗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眉峰微有糾結,“只要——”說了兩個字,又搖搖頭,“算了。”
“那傀儡術——”她欲言又止,懊惱心中所想,偏又悄然心急。嚴落說得對,整個何府中,能被燕離看入眼的,除了原朗,還有誰呢?
“傀儡術雖能迷失人心志,但須得從被下咒之人身上索取一物作為降頭,才能施咒。”她眉眼中隱約有焦慮,這樣的擔心,是為了他嗎?“我與燕離雖交手數次,她卻並未近得我身,包括那尊白玉觀音,也被我索回。所以我確定,即使她存心下咒,也定無法全然控制我。”
自己小小的心思又被他看穿,暗娘咬咬牙,扭過頭,看著一邊,不再言語。
知曉她心中還有疙瘩,也不強迫她即刻能敞開心房對他毫無保留,待此事一完,時日方長,有何必急於一時?
原朗轉身,下了一步樓梯,暗孃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你與燕離,曾有過節嗎?不然她為何處處與你作對?”
他停下腳步,“我與她,中元之前,素未謀面,談不上相識,更不曾有何恩怨。”
他繼續向下走,兩步之後,又是她的問話,語氣中有幾分試探:“燕離和她,長得很像嗎?”
他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手,緩緩搭上了扶梯,他直視前方,似在思考。
“原朗?”暗娘凝視他的背影,一雙手,緊緊捏住傘柄,他的沉默,使她緊張,僵硬了身體。
“似極。當初第一眼見她,我以為時光流轉,回到了從前。”他終於回答,誠實而又直白,“我並未犯錯,她也未曾枉死——我當真是想騙自己的,哪怕南柯一夢,也好減輕心底的愧疚。”
她的心,無端地向下一沉。
“我差一點,就沉湎下去。若不是你呼救喚醒了我,我的功力,早被她盡數化去。那一刻,我才驚醒,相似的容貌,卻是不一樣的靈魂,我不曾想,在燕離的身上找回誰的影子。”心驚、心疑,卻不曾心動,原因在於,對前世的她,他不曾有過男女之情;對燕離,更不可能因她的形似有情愫之想。
只對暗娘,他將清修通通拋諸腦後,動了與她廝守的念頭。
“即使還有百個、千個燕離,我都可以無動於衷。”他垂了眼,手,移到自己的心口,驚訝地發現,胸腔中的心臟,失去了平日的沉穩,跳動得急速起來,“我要的,只有一個人。暗娘,你無須擔心燕離,這個世上,能傷我的,只有你。”
她可以救他,將他從沉浮苦海中拉離;她更可以傷他,只因他長久以來,波瀾不驚的心,開始為她的情緒左右,壞了修為大忌。
身後無人應對,窒息的沉默,隨後,頓起急促的腳步,是小跑,直到他的身後,停住。一雙手,自身後環過他的腰,猛然衝撞了他一下,緊緊地摟著;貼著後背的一副軀體,說不上是因為焦灼還是疼痛,在輕輕地顫抖。
“暗娘——”他低嘆,覆上腰間她冰冷的手,將其包裹掌心,狠狠地握著。
越來越不想放開,若是永生永世能這樣相守,那該多好……
入夜,偌大的庭院,搭建了木臺,上有黃幡遮日,下有八卦陣圖,四方的柱頭,響鈴叮噹,皆貼有靈符,上繪食鬼獸,血盆大口,利齒錚錚。
七月三十,中元之後,又過半月。常南縣百姓皆燒地藏香,沿街遍插,萬點銀花,一直延伸到城中最有名的寺廟門口。
“就這天好了,趁著全城百姓為地藏王菩薩過生日,討個吉利。”當日,何夫人如是說。
今日,是很重要的日子,連久未露面的何大人也出現了,神情肅穆,攜著何夫人坐在木臺前。
暗娘與嚴落和楚無雙一起站在暗處,看著原朗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