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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敬南。”
程敬南開始不安:“你怎麼不開燈?”
她輕輕笑起來:“我在思考,我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麼?”
“我在想原來不開燈這個世界這麼黑暗,你曾跟我說北極星永遠不會移動位置,永遠照耀在頭頂,可是今天晚上我怎麼也看不見它,你看,天空盡是烏雲,雖然它還在那裡,它不會移動,可是我找不到它看不見它又有什麼用呢?敬南,你說是不是?”
她巧笑嫣然,聲音軟軟的,飄進他耳朵裡,她笑:“敬南,你說是不是?”就彷彿很多個彼此分享的夜裡,她在他耳邊吹氣如蘭,一點點呢喃:“敬南,你說好不好?”她要求他的時候總是這樣撒著嬌,他明明知道,然而卻無法抵擋,只貪婪看她的模樣。
他不知道她到底知曉多少,只是聽她的話,暗自心驚,也不知道開口說出什麼樣的來好,竟是呆立在原地。英明睿智,冷靜過人的程敬南居然會有一天被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梗住了喉。
彷彿林順也讀懂他的思想,她也想起那些夜晚裡,她好像也是這樣問他的,好不好,是不是,可不可以?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夜晚,酣暢淋漓的熱情,他將她抱得那樣緊,纏纏繞繞的都是他,他的氣息,他的手臂,他的溫度,如此鮮活,他將她送上高潮,然後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抱緊她給她倚靠和溫暖。
他說去舊金山的這些天,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只要是想起他,想起他不經意的溫柔,她便只剩滿心的甜蜜歡喜和依戀。
可是再纏綿悱惻又如何,再驚心動魄又能怎樣。
這樣的夜裡,她被他眼裡閃過的一絲不安刺痛,痛到全身打起寒顫,她是這樣寒冷,他卻連走上來擁她入懷的勇氣都沒有。
一切在他一閃而過的眸光裡她已經尋求到答案,他終究是放棄了她。他曾經為她付出那樣多,她曾經也那麼不顧一切,可是他終究是放棄了她。
從胡疏的電話裡她早就直到始末,可是這一刻她還是會心痛得無以復加,她原以為她應該早就麻木了的,可是這一刻心還是被他這一掠而過的不安眸光傷得獻血淋漓。愛著的人,說著的話,音容笑貌,如此清晰。
從N市到雲南,千山萬水的跋涉,兇險萬分的奔波,繞過大半個中國,他把她找到,他們是如此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可是這份千里迢迢驚心動魄的愛啊,卻是如此的短暫彷彿剛剛怒放盛開的鮮花,飽滿在枝頭,卻豪無預兆的零落成泥,跨越委頓衰老,由極致到消遁,比曇花還短促。
林順看著程敬南,終於平靜下來。
“敬南,你怎麼不過來。”程敬南依言走上前去。林順笑著拉過他的手,心疼的說:“敬南,這幾天變天了,你還是穿得這麼少。”
程敬南心痛如斯,聲音喑啞:“順順,你別這樣。”
林順抬起頭來仍舊笑,無限酸楚:“那你要我怎樣?”
程敬南沒了聲音,林順嫣然一笑,彷彿一種瞭然,笑容再甜,梨渦再醉人,然而眼裡卻是濃濃的心傷心死,化不開,揮不去:“敬南,你知道嗎,其實我很不希望看見你這個害怕的樣子。”
林順到底有多瞭解他,以前在夜未央裡,她常常拉著他訴說,都是一些小女孩的青澀心事,他卻可以靜靜的聽她說,陪著她,沉靜、渾厚、淡定、平和,這才是她喜歡看的他的樣子。在一起之後也偶有問詢他的身世,他經歷得那樣多卻並不誇誇其談,很多事都是一略而過,她卻自是能猜出他經歷非凡。
少年時候便孤身在外,形單影隻,身邊連一個知冷知熱的親人也沒有,在異國他鄉顛沛飄零,坎坷打拼。艱難困苦他對她說起的時候總是一笑而過,自我解嘲。然她怎麼能不感同身受呢,她那樣愛他,憐他,只是恨自己在他經歷那些的時候她尚且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總是憐他,連他後來聽他說起在女子中間左右逢源,她都心生憐意,雖然如今的他果斷自如,剛柔並濟,但是所遇到的人竟沒有一個走進他的心裡,她總是惆悵,亦是慶幸她遇上了他,心裡常常暗下決心將來要對他好。
只是林順到底有多瞭解他,心現在就有多疼,也許黃岩說得對,他這樣的男人即使辜負了別人,可心裡總是恨他不起來,甚至還要為他感傷心痛。
程敬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以為了他想要得到的不顧一切,不顧眾人的勸說執意要去雲南接她,但是他也是一個能在天台對林順說出那樣一番不要再見面的話,他從來就這麼冷靜剋制。林順站在天台,面紅耳赤的想起那個吻,心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