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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藍莓派,各來一大塊,端著沉甸甸的盤子,我坐在露臺門口的涼椅上,吹著夏末的涼風,觀賞著大廳裡的紅男綠女。
不知怎麼覺得大廳內就好像是動物的世界。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富商巨賈一個個手持紅酒,如同志得意滿的棕熊,輕鬆愜意間又老謀深算地尋找著下一個機會;淺涉商海的後生小輩則一個個猶如機敏貪婪的狼,或為事業,或為女人,滿場地尋找值得下手的目標;那妖嬈的歡場名花就像是危險而誘人的火狐,肆意地綻放魅惑人心的氣息;那初隨家人進入社交場的妙齡少女則如同羞澀驚慌的小兔,在一個個陌生人的面前展露自己青澀而羞赧的微笑。如果我是母親,一定會在這次宴會的請柬上註明“歡迎參加東芝動物樂園”,想到這兒,我不禁要笑起來。
昏暗的露臺發出一陣低沉的笑,顯然這不是我的笑聲,我暗暗吃了一驚,這才發現我的斜方後有個人,昏暗中看不清長相,只看見一明一滅的菸頭。
“我怎麼覺得你的神情像是在動物園裡觀賞動物。”聲音裡帶著幾分的玩味。原來我的觀察別人的時候自己也在被人觀察著,倒真是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說法了。
這人正以一種極舒適的姿勢把自己晾在椅子上,看來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不知為什麼,他的姿勢讓我聯想到了一頭優雅放鬆的黑豹,看來我真的是以觀賞動物的眼光來看人的。
樹人先生說過,對別人最大的蔑視就是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我將這句話奉行得很徹底。
“你很安靜,從你進了大廳後還沒說過一句話。”原來這隻豹盯我有一會兒了。
既然說我很安靜,那我就更應該保持沉默了。
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蛋糕。
“不減肥的女孩我相信還有,可像你這麼能吃甜食的我還沒見過。”黑豹仍在自言自語。“你真得不怕發胖嗎?”
舞會中的露臺果然是一切插曲發生的地方,從一簾幽夢裡就能得到印證,無聊的搭訕總是源於此處。
“謝謝關心。”我站起身來,“我對我的身材十分滿意。”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我聽到那個聲音說了句“我也十分滿意。”
如果我的甜點沒有消滅詒盡,現在肯定有一塊掛在他的臉上。
第二章
看著廳中的紅男綠女,每個人都是那麼優雅高貴,一舉一動都好像有尺量過,我只覺得累和虛偽。抬步想上樓回房間,這才想起來還沒有讓母親見到我,正如這廳中男女,即使沒有母女情深,我們也要維護表面的母慈女孝。
母親還站在父親身邊,扮演著完美的女主人角色。
“父親,母親,對不起,我下來晚了。”聽著好像是在給父王母后請安,想到這兒,我不禁綻開一絲微笑。
“沒關係,你媽媽說你有些不舒服,現在好了一點兒沒有?”早知道母親為我的缺席找好了藉口,我就不用下來了。
“謝謝爸關心,我已經好多了。”無論人前人後,父親總是一位慈父,只是其中的生疏客套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小時候,安平可以騎在父親肩頭撒嬌哭鬧,而我卻只會有禮地對他說謝謝、對不起。是的,你猜得沒錯,很老套的故事,我不是他的親身女兒,母親跟了父親時我已經五歲了,也就是俗稱的拖油瓶。不過因為他的慈祥,我還是願意叫他一聲父親。這聲父親叫得名不正言不順,父親甚至沒有娶母親,雖然每個人都認為母親是現在安家的女主人,有時母親也會忘了這一點,但我卻清楚地記得,他們之間並沒有表明夫妻關係的那一紙證書,說得難聽點,母親不過是當了十幾年的情婦。
“這是安靜吧,安總真是有福,兩個女兒都這麼漂亮。”我想最早父親介紹安平給大家認識時大概也有這麼一番恭賀聲吧。
“長這麼大了還是不懂事,現在才來見長輩。”母親的埋怨裡透著濃濃的寵愛,每個聽到的人都會這麼想,只除了我。
母親拉著我的手,逐一地介紹身邊的人,手被她牽著,一時沒找到藉口開溜,只好一路乖巧地伯伯阿姨地叫下去。我雖然很少參與社交,可恰恰知道她介紹給我的幾位伯伯叔叔正好家中都有待字閨中的有為青年。
“安家有女初長成呀,小靜也快上大學了吧?”小靜?這位伯伯不用叫得這麼親近吧。父母親也沒有叫過我小靜。
“安靜剛過了十八歲生日,她上學早,跳過兩級,這個月剛升了大四,是聖輝大學的企管系,寒暑假去公司裡幫忙,老安都誇她是得力助手。”我暗暗嘆口氣,祈禱母親不要再播報我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