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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情願,還是拿起了電話。
這是個寧靜的晚上,我之所以不想出門,一是因為累,二是因為想靜靜地陪著他,跟他聊聊天。
“今天我父親母親去學校了,他們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我枕著他的雙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拋著手裡的抱枕玩,每次聊天我都會自動自發地找一個感覺最舒適的姿勢。
“嗯。”他半閉著眼睛,斜倚著沙發,好像要睡著了。
“原來他是我的親身父親。”我不在乎他有沒有在聽,一股腦兒地講吓去,好像講給我自己聽,似乎把上午的事情再講一遍,就更能確定它是真實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講完了,他卻一直沒說話。
我抬頭去看他,才發現他正盯著我看。
“我應該恭賀你雙喜臨門了,大學畢業,又與家人合好。”
我搖頭,“他們明天早上的飛機,去瑞士。父親想讓我也過去唸書,不過我拒絕了。”
“噢?你拒絕的原因不會是為了我吧。”他似笑非笑地說。
“我如果說是為了你,你會相信嗎?”我笑著反問,不等他回答,我又接著說,“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若無其事地雙手抱胸,“你還真是不給我面子。”
我仔細地端詳他的臉,不得不承認他帥得可以,不是那種常見的帥,即使慵慵懶懶什麼也不做,周身也散發著吸引人的味道。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容易就讓女人愛上他,就如安平。而我,應該不會有那麼一天吧。
“我們來接吻吧。”我盯著他性感的薄唇,突然說到。
他沒有回應,只是疑惑地笑看著我,“你今天很不一樣噢?”
我沒說話,只是探起身攬住他的頸項,送上我的唇,並試著輕咬吸吮他的唇,很快這個吻就加熱升溫,“你在引誘我。”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我的回答是伸出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他襯衫上的紐扣。
我難得的主動換來的是一夜溫柔。
我特意拉開窗簾,讓室內隨著外面的天空一點點亮起來。
墨羽還在沉睡,而我已經起床準備好了一切,就坐在床前看著他的睡臉。一縷明亮的晨光跳躍到他的臉上,接著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睜開了。
“早。”他半睜著眼打招呼,轉過身,揹著窗戶準備繼續睡。
我靜靜地等他再次轉過身來,這一次,看起來他完全清醒了。
“你要出門嗎?還是改變心意要去瑞士讀書了?”他皺著眉問我。他看出我穿著外出服,腳邊還放著一個小旅行袋。
“我不想出國,這輩子唸的書足夠多了,我只是想離開這兒。”
“什麼意思?”他坐起身來,雙臂交握在光裸的胸前。
“我們的關係結束了吧,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一個人獨立地生活。”
“噢?”他玩味地盯著我,似乎我只是在講一個笑話。“你和父母盡釋前嫌,與親愛的姐姐也重修舊好了?迷途少女終於重返正途了?”
他是故意的,明知我和安平沒有舊好,哪來的重修一說。“我想我說的很清楚,我想靠自己獨立地生活。”我一字一句地說。
“靠你自己?”他唇邊依舊掛著那抹惱人的笑,“這又是哪部小說裡看來的情節?我以為聰明的女孩應該從情夫那裡挖到夠用一輩子的錢再離開。就算你能馬上找到工作,你有沒有算過以你一個剛入社會的新人,一個月可以掙多少薪水,而你隨便一件衣服又值多少?”
我的確是沒算過,不過我相信人總是能適應環境的,跟他之前,我也很少去碰那種名家設計一款一件的名牌服飾,以後不過是做回我仔褲T-SHIRT的從前罷了。
“不勞閣下費心,以後我會量入為出的。”
“會嗎?安靜,你以為你以前一直想著離開安家,就可以依靠自己過平民的生活,可是你想過沒有,十多年在安家的生活已經讓你習慣了過千金小姐的日子,你真的能過那種天天擠公車買東西等打折的生活嗎。”
不想和他在這種問題上爭論,我點頭示意,“房間鑰匙我放在這裡了,就當是我和你辭過行了。”
“看來我還應該感謝你沒有不辭而別。”他的語氣是少有的諷刺,說著他掃了一下我身旁的桌面,同鑰匙放在一起的是兩張金卡。“你把提款卡帶上吧,你以為靠你自己能撐得了多久。”
他話裡的輕視惹怒了我,“我如果帶著它跟住在這裡有什麼分別?”說著我提起袋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