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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看向他,他馬上走過來,“安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我微笑,多熟悉的臺詞,“當然記得,黃先生,我的記性一向很好。”簡直就是好得過了頭了。
他馬上坐了下來,看到我皺了皺眉,馬上又不安地問了句:“我可以坐下來嗎?我看到你也是一個人。”
艾二總說我心冷嘴毒,可我的原則是不欺負老實人,只好笑著說:“你不是已經坐下來了嗎?”
他訕訕地笑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有些意外。”
“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咖啡館恰好還是個機率很大的地方。”我涼涼地說。
不在意我話中的諷刺之意,他招來服務生,“安靜,你想要些什麼?”他用徵詢的目光看著我,還好他不算一隻沙豬。
我點了簡單的早點,他也重新續了一杯咖啡,服務生離開後,他才略有歉意地說:“我稱呼你安靜,你不介意吧。我覺得叫你安小姐太生疏了一點。”
老天,這人不僅是老實,而是羅嗦了;我不禁懷疑對面坐的是不是唐僧哥哥了。
“你好像總是習慣在事後問我的意見。”
“是嗎?”黃凱的臉微微有點漲紅,“對不起。”
果然跟老實人是不能開玩笑的,不過這個黃凱也真算是個商界中的異類。
“我聽采薇說今天是你們學校的文化藝術節,她是學生會的宣傳部長,要我陪她一會兒去買點東西,說今天的活動會用到。”
“那是說,你今天會去聖輝嘍。”沒想到黃凱居然是聖輝的學生會家屬。
他點點頭,“我今天本來要去公司,可採薇要我下午幫她運一些東西過去。”看我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他又說:“那晚在你家,真有點抱歉。”
我挑著眉,送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才又解釋道,“本來很想請你跳支舞的,可後來采薇纏得我很緊。”
我無聲地笑了,看來他根本不知道那晚我隨後就離開了舞會,還以為我一直像個單純小妹妹般地等著大哥哥來邀舞呢。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好故作惋惜地說了那句濫到不能再濫的臺詞,“其實你和她很相配的。”
黃凱苦笑一下,“其實我和采薇之間沒什麼的,我們兩家是世交,她和我從小玩到大,小時候她就纏我纏得緊。”
如果這番話由別的男人口中說出,我定然要鄙夷不屑了,為自己濫情行為的蹩腳解釋。但由他口中說出,我相信是實情,對於某些人,說NO遠遠比說YES難得多。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我沒有試過,也從不希冀,只是愛和習慣有時是分不開的。
不想他再繼續深談下去,我只好微笑著對他說:“那個纏你纏得很緊的人現在正站在你的身後。”
說完馬上看見黃凱緊張地回頭去看,我笑,至少他對應采薇是重視的,他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困擾,敢在和女朋友約定的見面地點和別的女孩聊天,他必定是個內心坦蕩的人。
應采薇並沒有站在他身後,不過正從大門那邊向我們走過來,黃凱這一回頭也正好看見了她,隨即招了招手。
“阿凱,我遠遠就看見你們聊得好開心,在說什麼呢?”應采薇很自然地坐在黃凱身邊。
料想黃凱這樣的老實人一時找不到什麼好答案,我只好代為回答,“我們剛談到下午的藝術節。”
應采薇馬上興奮地挑起秀眉,“我記得下午的節目單上可是有某人的大名噢。”說著又向我擠擠眼睛,我倒忘了她這個宣傳部長也是文化節活動的主辦人之一。
“我們學生會的人都在議論,不知為什麼天才美少女沉寂了三年,都升大四了才突然決定出山,甚至有些系的人在打賭,說你這次演出是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還有人說你是因為收到企管系一年級的級花葉春瑩下的戰貼,至於真正的理由是什麼,看來只有問你本人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透露那麼一點點?”說著,她捏著小指指尖比了下,證明真的是一點點就夠,不愧是學生會宣傳部長,臉上的三八表情都生動得無人可比。
我苦笑一下,沒想到我在學校居然屬於名人級的人物,還能勉強充任別人的談資。“不過是因為拒絕不了朋友的邀請,就當是玩一次好了,哪有這麼多富有傳奇色彩的起因。至於那個什麼級花葉春瑩,我根本不認識,甚至她的名字我也沒聽過。”大學裡的校花,系花,級花,班花處處開放,我平素又最是不關心這些,在別人眼裡,我是哪朵花我都不清楚。
我的回答顯然沒能滿足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