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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的吳銘和熟悉的團丁小頭目行注目禮,一直看到兩人在陳府大門前通報後被領進去,才敢挪動步子,可見,昨天晚上發生在陳府慘案造成了多大恐慌。
踏上正堂的三級青石臺階,被家丁和團丁小頭目叫做三老爺的四十來歲中年人停下腳步,三言兩語把小頭目打發走,隨後客氣地將吳銘請進大堂高呼上茶,非常和氣地等待吳銘喝下口熱茶。
陳府三老爺臉上掛著笑,心裡卻在疑惑不已,他從未見過吳銘,也從未見過縣黨部的人,加上吳銘來之前蹲在河邊用刺刀好好颳了一下臉,只留下上唇兩撇鬍子,加上緊繃的臉冰冷的眼神,整個人就像三十來歲的模樣,心魂不定的三老爺自然不會認出來。
不過三老爺倒是很謹慎,心想作為親家的汪縣長一貫辦事謹慎穩重,今天怎麼會派個陌生人來給自家老爺送信?而且這個南昌口音的陌生長官長髮紛亂,嘴唇上的短子如鋼針一般密密麻麻,渾身彪悍透著股殺氣,令人心裡緊張很不舒服。
這一切,讓頗有些閱歷的三老爺甚為不安,下意識地望一眼長官隨手放在門邊的步槍,再看一眼背槍站在院子裡的兩名家丁,忐忑不安的心裡才略感安穩些。
三老爺耐心等吳銘放下茶杯,才恭恭敬敬地笑著說道:“長官,我們老爺病倒了,這幾天都躺在床上無法下地,不能親自出來迎接長官,失禮了,還請長官海涵!要是方便的話,請長官把汪縣長的信交給在下,在下立即呈送我們老爺,後面已經吩咐備下酒席,長官請歇息片刻,在下定會恭敬長官三杯,哈哈!請問長官貴姓?”
吳銘一直旁若無人地打量室內的雕樑畫棟和各種楠木陳設,不一會就走到左邊牆壁上懸掛的大幅軍人照片前方,久久凝視一動不動,聽完三老爺的話才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低聲問道:“請問三老爺高姓大名?在陳家是何身份?”
三老爺略微愣了一下,再次展開笑容回答:“在下姓陳名先堯,是家老爺的族弟,排行第三,承蒙老爺關照,添為府上管事,一直負責府上的田地、山林和縣城裡的幾個鋪子。”
吳銘嘿嘿冷笑:“估計你今天才取代那個棺材裡的汪管家,升為陳府大管家吧?”
“呃……”
三老爺被吳銘一句話刺得難受,一時竟忘了詢問來人的高姓大名,想起幾年來一直壓著自己的那個短命汪管家倍感煩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好一會才把情緒調整過來,頗為傷感地說道:“讓長官笑話了,我們陳家世代恭儉善良,沒想到昨日會招來橫禍,如有怠慢,還請長官看在汪縣長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吳銘嘿嘿一笑,站起來整整腰帶,以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好說!兄弟我軍務繁忙,不想在此久留,酒宴就免了!請三老爺立即帶我去面見陳鎮長,兄弟我要親手把信交給他,拿到他回話就走。”
“這……”三老爺站在一旁猶豫不定。
“怎麼?我好歹也是堂堂的縣黨部特別行動隊隊長,難道見一個小小的鎮長還要哀求嗎?笑話!老子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老子立馬走人,所有責任由你承擔!”吳銘揚起臉,站起來就要離去。
三老爺急忙上前連聲致歉,叫來邊上的丫鬟低聲吩咐一番,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吳銘拱拱手:“長官請!”
“帶路!”吳銘話語生硬,神色更為倨傲。
吳銘在三老爺的引領下進入熟悉的院子,不屑地掃一眼站在遠處廊簷下的兩個持槍家丁,走到陳繼堯的臥房大門前緩緩停下腳步,皺起眉頭默默打量門口正在聽三老爺通報的年輕女人。
面板白皙端莊秀麗的女人也在看著吳銘,漂亮的杏眼中露出幾許緊張之色,她聽完三老爺的話微微點頭,上前向吳銘行了個禮,一雙眼睛卻仍舊望著吳銘的臉,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
吳銘不耐煩地擺擺手算是回應,抬腳就跟隨惶恐的三老爺和女人進門,走過陳設雅緻的客廳,終於來到陳繼堯的床前,先打量一下臥室華貴的陳設,再看一眼中間楠木雕花桌上冒著熱氣的一碗湯藥,最後才望向床上的陳繼堯。
三縷鬍子灰白近半的陳繼堯斜臥床頭,腰後墊著錦被,端正的國字臉呈病態的焦黃色,修長的眉毛下,一雙略微浮腫的眼睛正滿懷歉意地望著吳銘。
三老爺輕手輕腳端來張椅子放在床前,年輕女人悄然走到床頭,輕柔地整理陳繼堯身後的墊被,讓陳繼堯靠得舒服一些。
“長官請坐。”三老爺低聲請吳銘坐下。
吳銘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下,冷冷盯著陳繼堯的臉,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