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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村,對吧?”
年輕人犯呆呆望著溫和的張先生,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張先生見狀和藹地笑道:“別慌,我也是剛聽說你的事,知道你是個受壓迫的窮苦兄弟,因為得罪了煌固鎮的土豪劣紳,才被誣陷入獄的,只是,不知吳老弟叫什麼名字?”
“我叫吳銘。”
年輕人犯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
張先生愣了一下:“無名?哦,你姓吳,這名字有意思,是光明的‘明’對吧?”
“銘記的‘銘’。”
吳銘說完立刻發覺似乎不對,倉惶中想坐起來,可稍微一動就牽扯渾身傷痛,傷痕累累的身子禁不住發抖起來。
張先生連忙俯身攙扶吳銘靠牆坐好,把自己邊上的小捆稻草周到地墊在他腰後:“小兄弟,從沒聽說煌固鎮有**,就連整個上饒全境,也沒聽說哪裡有**鬧革命,你卻是因通共罪被關進來,不應該啊,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
吳銘努力梳理甦醒以來腦中不斷湧現的混亂記憶,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情景,這與他之前被關押的監獄完全不同,可又不知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
他是因為太過死板,又或者說是為人謹慎,拒絕在工程的監理報告上簽字,從而觸怒了勢力強大的貪腐團伙而被栽贓入獄,可他當初被塞進警車押送去關押的地方,叫做潘陽看守所,絕對不是眼前這個骯髒牢房!
在他的記憶中,潘陽看守所儘管設施簡陋,但混泥土做成的監舍牆壁鑲嵌的是瓷磚,冰冷的鐵柵欄質量很好,牆上裝有監視攝像頭,天花板上有盞防爆燈,牆角處有粗糙的馬桶和水龍頭……對了!還有那幾個天天毆打自己的獄霸,以及不時現身鐵窗之外對自己冷眼漠視的警界敗類,但絕不是眼前這個如豬圈的骯髒牢房,更沒有這一大群衣著襤褸的各色人犯。
眼前的一切讓清醒過來的吳銘驚駭莫名,想破腦袋都不知如何面對,最後唯有痛苦地閉上眼,躺在稻草上無助地呻吟。
“唉!傷得不輕啊。”
張先生嘆息一聲只能作罷,與青松一起用破布團,小心地為“暈迷過去”的吳銘擦拭溢位血水的傷口。
。。。。。。
次日清晨,牢房裡的人犯仍在沉睡,早已甦醒的吳銘呆呆望著黝黑的頭頂痛苦思索,根本沒發現躺在身邊的張先生和青松一夜沒睡,正在心懷忐忑地等候劇變。
第一聲雄雞的鳴唱剛停,遠方傳來密集槍聲,僅半碗茶功夫,炒豆般的槍聲突然在牢房外響起,五名驚恐萬狀的獄卒提著馬燈急退進來,在人犯們陣陣驚恐的叫喊聲中拉動槍栓,嚇得牢裡的人犯們陣陣驚叫亂成一團。
“轟——”
手榴彈轟然炸響,劇烈閃光過後的牢房過道硝煙騰起,近半人犯被震耳欲聾的爆炸嚇得應聲倒地慘然叫喊,“噼噼啪啪”的槍聲中飛來幾支火把,轉眼間過道中負隅頑抗的獄卒被擊倒大半,但衝進來的兩個進攻漢子也被獄卒還擊的亂槍打倒,射失的子彈在牢房石牆上噼啪亂撞,激起串串火星。
混亂中,第一間牢房中的成片稻草被點燃,整個空間頓時被照得通亮,一名殘存的獄卒突然退到了第二間牢房的鐵欄柵前,倉惶中拉開槍栓飛快裝填子彈。
原本一直蹲在吳銘身邊的青松突然暴起,撲向牢房鐵欄外就要端槍發射的獄卒,兩隻黑乎乎的大手穿過鐵欄空隙,一把鎖住頑抗獄卒的脖子,怒吼一聲猛然發力,硬生生將獄卒的腦袋撕下來。
兩股血箭從那血肉模糊的脖腔中“噗呲呲”激射而出,好死不死將驚恐萬狀的吳銘澆了個滿頭滿臉……
第一卷亡命天涯 第2章逃無可逃
槍聲停止,牢房裡驚慌的喊聲響成一片,煙霧滾滾無法散去,刺鼻的硝煙夾雜著濃重的血腥令人窒息。緊鎖人犯的手銬腳鐐被匆促開啟,近百名絕處逢生的人犯在張先生和赤衛隊員的指揮下匆匆逃生。
吳銘在兩名同牢人犯的攙扶下最後離開,踏著灘灘血跡艱難走出地獄般的牢房,刺眼的陽光射得人睜不開眼睛。
院子的紅土地面上散佈著死狀怪異的屍體,有腦袋被槍子打爆的,有胸腹被大刀捅穿內臟橫流的,還有個被大刀砍下的猙獰頭顱面目朝天的,驚魂未定的吳銘沒能多喘幾口氣,城中又傳來聲聲哭喊和滾滾濃煙。
隨著幾名握刀漢子的快速到來,小院內隨即一片混亂,叫喊聲中,迷迷糊糊的吳銘被人潮裹挾著一路向西狂奔,亂哄哄逃出西門後繼續沿水塘狂奔,直衝到王家山下的祠堂前面才停下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