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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達北關碼頭,吳銘才搶先一步提起皮箱下船,眾人在方佑淳的引領下登上三輛黃包車,直接前往省黨部所在地的街口客棧。
開房的時候終於需要出示身份證明了,好在吳銘三人都有,方大嫂和方稚淳也都帶了,客棧掌櫃滿臉賠笑拿出鑰匙,解釋說之前沒這麼囉嗦,只是半年前省警察廳和杭州警察局聯合下文,嚴格要求加緊盤查**,所有人住宿都必須登記身份證明,否則一旦查出要受連累。
進屋放下行李,吳銘略作洗漱坐在椅子上等待,又不好去隔壁打擾需要洗漱更衣的兩個女人,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多小時,方佑淳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提食盒的夥計,三下兩下將幾個簡單飯菜擺上中間的桌子,隔壁兩個女人這時也帶著孩子一起過來,招呼吳銘三人趕快坐下吃飯。
吳銘耐心用完遲到的午餐,等大家都停下了才含笑開口:“方大哥、大嫂,到了杭州,小弟想自己……”
“別想那麼多了,這幾天陪我跑跑省府和省黨部,你小子點子多為人機智,沒你不行。”方佑淳接過妻子遞來的茶水放到吳銘面前。
方大嫂連忙笑道:“是啊!等你大哥的事情辦好了,你想去哪兒走走不行?也不遲這幾天嘛!還有啊,小歆還惦記著和你一起去看西湖呢,誰讓你在船上答應他的?”
吳銘傻眼了,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在方稚淳臉上看到絲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頓時明白方佑淳是早有預謀的,無奈之下只好實話實說:“大嫂,方大哥,我想去上海那邊看看,相信以方大哥的能耐和人脈,一定能獨自把事情辦妥,頂多也就多耽誤幾天。”
方大嫂為難地看著丈夫,方佑淳重重靠向椅背:
“小弟,既然你敬我為大哥,我想對你說幾句話……以前你怎麼樣過的我不管,但你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沒有家,沒有兄弟姐妹,世道又這麼亂,我和你嫂子不放心你……如果你信得過大哥的話,就別出去闖蕩了,我相信自己能夠官復原職,把失去的一切奪回來,所以請你留下,跟著我,就當是幫我吧。”
“跟著你?跟你當兵?”吳銘睜大了眼睛。
方佑淳沉下臉:“當兵怎麼了?我不照樣當兵,還當了十九年,如今小日本在東北不安分,你也說很快東北就會出危險,國難當頭,你堂堂七尺漢子,難道不應該為國家民族做點兒什麼?是看不起我這個落魄軍人,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吳銘連連搖頭:“這些氣話,大哥以後別說了,原因沒什麼,我這人懶散慣了,就想過幾天瀟灑日子,至於什麼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話,不是我這種人能夠說的,我也當不起啊!再說了,報國不一定非要當兵,對吧?”
方佑淳冷冷一笑:“不當兵你幹嘛?你二十五歲了吧?你除了開槍殺人還想幹什麼?對了,聽說你還會英文,是不是打算到上海灘發國難財,做賣國求榮的大買辦啊?”
吳銘忍不住笑起來:“大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好口才,佩服!你不會是**吧?”
“小弟你胡說什麼啊!”方大嫂不願了,緊張地看看外面這才放心,嗔怪地白了吳銘一眼,低聲叮囑他慎言**。
吳銘只能服軟:“好好!以後我不提就是,不過剛才大哥說了這麼多,我心裡不服氣,想問幾句,大哥,你憑什麼認為我除了殺人就幹不了別的?憑什麼說我會英文就只有去當漢奸買辦?”
“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你從小就在江西上饒長大,除了會玩槍會說英文之外,你還會什麼?”方佑淳毫不客氣地反問吳銘。
方大嫂和方稚淳看到吳銘慢慢沉下臉,立即感到不好,可又不敢參與兩個男人之間的爭論,只能乾著急。
吳銘深吸口氣,迅速平靜下來:“大哥,你把我看扁了,如果我說我學過高等數學、高等物理和高等化學,掌握工程材料學和結構力學,熟悉工民建、構造設計、公路與地形測繪,還能用英文寫設計論文,你相信嗎?”
方佑淳夫婦聽呆了,吳銘所講的大半內容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方佑淳是在杭州天主教會學校讀過兩年書,但學的是法文,還有就是世界歷史、法國文學之類的科目,除了數學基礎沒有學到任何的自然科學。
方稚淳更是震撼,她大學的專業是文史科,但不妨礙她瞭解一些吳銘所說的這些高等知識,何況其中大多已經遠遠超出她的理解範圍,她只能說是聽說過而已,當下忍不住問吳銘:“你從哪裡學到的?不會是又糊弄我們吧?”
吳銘苦笑著站起來:“別管我是從哪兒學到的,反正我腦子裡有我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