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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望向雷鵬:“今晚你和你的狙擊分隊不能休息了,所有的暗哨全部由你們負責設定,而且要增加一重暗哨。
“是”
雷鵬沉聲答應,他可不怕任何人,哪怕吳銘讓他當場射殺任何一個人,他都毫不猶豫地勾動扳機。
吳銘轉向工兵二連連長唐啟標和特務連代理連長雷巖:“帶上工兵連和特務連兩個排,帶上工具,悄悄挖掘陷阱,用彈性最好的竹子和木釘設定觸發機關,營地西北角那個小山坳上下機關不好設定,把今天演習帶回來的訓練手雷用上,略作改裝設定成隱蔽的絆雷,將西北方向所有可能潛入的道路全部封死,怎麼辦你看著辦。以上所有陷阱、機關、絆雷等設施至少設定兩道以上,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如果對方前來報復,估計會在凌晨三點至凌晨五點之間,時間來得及,抓緊幹,禁止喧譁”
“是”
唐啟標和雷巖齊聲回答。
吳銘最後望向戴子冉:“把所有明哨撤下來,今晚不設明哨,但必須封閉營門,放下檢查橫杆。”
“是”戴子冉回答。
吳銘大手一揮,軍官們立刻出動,參謀們跟隨而去予以協助。
戴子冉心裡擔憂不已,想來想去還是提醒吳銘:“銘哥,雖然我們這麼預防有道理,但是真要弄出人命的話,恐怕不好辦,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吳銘一把將戴子冉拽過來,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子冉,俗語道慈不掌兵還有句江湖名言叫做無毒不丈夫今後你要想有所作為,還想吃軍旅這碗飯,就必須收起你的婦人之仁,否則不但害了你,還會害死追隨你的兄弟
“如今我們身處險境,必須利用一切手段尋求自保,何況我們是軍隊,為了營區安全而設立必要的防衛措施,純屬天經地義,說到天上都是我們有理,要是因為這樣弄死一兩個不長眼的東西,事情反而好辦了,保證能鎮住所有人,明白嗎?”
戴子冉點點頭,接著又是一聲長嘆:“道理我懂,可我這心總是硬不起來,唉罷了,銘哥你說得對,慈不掌兵啊”
夜幕深沉,緩緩移動的厚重雲層遮住了幽暗的天光,偶爾從雲層間隙露出的星星來不及閃爍幾下,就被灰暗的雲層所遮蔽,山風緊一陣松一陣地掠過營地上空,滿山的樹木和茂盛的野草在勁風中時而呼嘯嗚咽,時而搖搖擺擺沙沙作響。
凌晨四點剛過,尖山西北山腳的小道出現一個幽靈般的黑影,黑影無聲掠上路面不寬的緩坡,敏捷地爬上道邊岩石,匍匐在岩石側邊凹陷處一動不動,如同長在黑乎乎的岩石上一樣。
微弱的光線下,黑影對前方寂靜的營地觀察了足足十幾分鍾,終於滑下岩石,向後方招招手,一隊同樣敏捷的黑影如同鑽出河床水草叢中的魚兒,三十一個黑影井然有序地來到岩石後方。
“營長,情況怎麼樣?”
“沒有哨兵,沒有燈光,非常安靜。”
“估計他們也累了,打贏了我們的兄弟二團就得意洋洋了。”
“嘛個逼的他得意個屁等會兒我先摸進去,親手把那個叫吳銘的狗團長弄出來,不打斷他的手腳老子睡不著。
“不能輕敵,聽說這個吳銘也是個高手,為保險起見,還得用麻藥捂住他的鼻子,先把人弄出來再說。”
“那還等什麼?行動吧”
“好一組從東面的公路繞過去,二組也跟著,然後從南面繞進營區,我帶一組從這個方向摸進去,一定要密切觀察有無暗哨,注意:二十分鐘後三個同時行動,按照既定方案進行,不管得不得手,不許停留超過五分鐘,若是被對方發現,立刻分頭逃離,以最快速度返回營房,哪怕被告狀也來個死不認賬”
“明白……”
二十分鐘後,三十二個報仇心切的不速之客分成三隊,無聲潛入吳銘部的營地。
突然,正南方向發出一聲“啪”的脆響,緊接著響起一聲如同巨大鞭子破風聲的刺耳呼嘯,“嘭”的一聲巨響過後,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在深夜寂靜的山谷中久久迴盪。
“不好撤——”
“轟、轟轟——”
已經越過營地西北小山坳的領頭者情急之下大聲喊起來,前面的兩名尖兵來不及轉身,已經掛住了離地五寸的細細繩索,瞬間引爆前後左右三顆絆雷,劇烈的火光和飛濺的泥石轉眼擊倒四人。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身手高強的領頭者強忍滿臉碎石刺入的劇痛,飛身橫越,強壯的身體在空中捲曲起來,如閃電般撞向右側山坡上的大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