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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啊!你為什麼會被人家打……你為什麼不還手……”忽然,我沉默了,死死盯著他衣領子裡頭的身體。
幾乎和臉上一樣,全都是淤青,身上的淤青相比起臉上的更大,更嚴重,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腳踹的,而且看那些淤青,都是紫黑色的了,定然不是今天才被打的,而我之前居然半點都沒發現他的異常……
我猛然抬頭盯著馬文才,他垂眼看我,還帶著笑意,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道:“沒事。都過去了。今天之後,就沒事了。”
早前,我以為這輩子最痛的就是那天送拜帖的時候被那阿福打,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不是的。
人身體裡頭的痛,是有形的,心裡面的痛,卻是說不出的,但是難受得好像所有的痛都會沿著筋脈遊走,甩不掉,拋不走,只會更痛。
鬆開他的衣領子,我伸手環住了他的身子,卻不敢用力,之前死死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現在卻再也止不住了。
“沒用的……都沒用的,你別再去了……不管你去哪,不管你找誰,都別再去了……我爹已經被抓進去了,找誰都沒用了……這朝廷上誰都信不過,大家各自為王,今天求得東家,明日就是西家掌權!他們那些王爺兄弟為了這江山,連命都不要了!不會有人能就得了賈府裡頭那些人的,不會有的……”我抬頭看他,伸手胡亂拭了下臉,神色萬分認真,“我爹不能放已經是個事實了,所以,我絕對不能連累你。你不像你自己,也要想想整個馬家!馬家這麼大個家族,不算旁支,就算是你自己府上,最少也有個幾十一百號人,你出了事,他們怎麼辦?!現在那些人,根本殺人殺紅了眼,動輒就會株連全族的……不能為一己之慾連累無辜啊……”
這麼些天,他天天往外忙,我又何嘗不是一尋到機會就往外跑,該找的人,能找的人,都去找過了。訊息也打探過好幾次,還往我孃的孃家去過,可是,那些人不是裝不認識我就是完全不理我,都一副怕連累他們的樣子,問什麼也都說不知道不清楚不能說。
其中最好的算是我孃的外家,外公的面我是沒見上,但是還是見了我孃的親孃,也就是我的親外婆。她在府裡只是個妾,也沒有什麼地位,當時如果不是我娘嫁到了賈府裡頭,估計她還是個一直被欺凌的主,現在賈家倒臺了,她的日子也定然不好過。
她拉著我的手,哭不成聲,一直念著說我怎麼會瘦成這樣,額頭上面一個那麼大的疤打哪來的,都逃出去了怎麼還回到洛陽這個虎穴裡頭來。
未免她擔心,我也只是編了個藉口說爹送了我出去,但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才回來打探訊息。最後,她告訴了我個勉強還能算好訊息的訊息,就是賈家雖然倒臺了,但是朝中勢利盤根錯節,環環相扣,賈家在朝廷裡面積累了那麼多年,到今時今日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所以,賈府裡頭的人,雖然全部都被關到了牢裡,但是都沒有受什麼皮肉苦,只是等著上面最後的一道旨意。
這段時間,我真的是感受到自己在皇權面前顯得多麼弱小。掌權者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全憑一道旨意。
如果想要救賈府,現在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希望上面的人,不管是誰到最後拿到了生殺大權,都為自己積德,判他們流放,而不是處斬。
至於賈常玉,現在唯有一途,就是使狸貓換太子的一招,把他弄出來。
而現在唯一有可能能幫到我這個忙的人,唯一隻有一個了。然而我卻還一直猶豫著,不敢找不想找,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提到要找司馬祈面對面談,我就覺得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重。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什麼臉面問題了,我不怕他對我怎麼樣,我現在這般田地,他愛如何我,便能如何我,何況……我信他,我認識他那麼多年了,這一點信心還是有的。他,絕對不會捅我出去,或者對我做任何過分的事。
然而,我擔心的卻不是我自己,而是馬文才。
因為他,我和司馬祈鬧翻了,我能保證司馬祈不會動我,但是我卻不能不擔心馬文才的安危。王族中人有多麼心狠手辣,我比誰都清楚,何況是這種動亂的時期,尋個罪名,殺掉一個官員的兒子,不算什麼,就連問,也不會有人問起原因。
聽見我這麼認真地和他攤牌,馬文才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腫著一張臉,但是那眼神兒還好像狐狸一般忽閃忽閃地,只聽他道:“放心,明天最後一天,我明天出去回來之後,就再也不光往外跑了。”
一聽他明天還要去,我立馬又緊張了起來,“還去?!你這天天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