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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可以通關。”馬狐狸這麼說完,便準備驅馬前行。
我咬了咬牙,使勁了渾身的力氣才把手伸出去拉住了韁繩,“等等……”
這一起一落的小動作彷彿花費了我渾身力氣般,喘了半天的氣,才對用疑惑眼神看著我的馬狐狸道:“不用信物……那信物即使能把你送進去,我現在的身份……也會連累你的。想進城,不用那麼麻煩的,城我帶你去個地方……那兒,只有我知道。絕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進城去。”
………………
………………
看著那雜草叢生的城牆腳邊的一個膝蓋高的小洞,馬文才那雙狐狸眼用居高臨下的角度極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說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就進城去的好地方就是這破狗洞?”
“……呸……什麼狗洞,這可是我小時候出入的專門通道……可是我和吉祥親手挖的!跟我來。”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把一直箍在我腰間的手放開來,然後彎腰就開始往裡頭鑽。
我這頭重腳輕地往下一鑽,差點沒把頭直接插到地裡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往前爬,才爬過半邊身子,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明明剛到日暮時分,太陽金黃一片,那我頭上為啥有這麼大的一片陰影!?
我渾身猛地就是一震,不是吧?!那麼點背?!難不成一爬進來就被人逮住了?
我不露聲色地繼續慢慢往前爬著,剛過了腰的時候我便偷偷斜眼往邊上看去,果不其然,一雙繡花鞋……
不是官兵,而是一雙繡花鞋?!
但是,這繡花鞋怎麼是……是……是凌空吊著的啊!?
我渾身一股子涼氣從脖子後根處冒了出來,和著發熱的體溫,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渾身抖如篩糠,手腳也頓時發了軟。
身後的馬文才彷彿發現了我的不對,後面傳來了他有點急的聲音:“小卿?!你怎麼了?”
已經幾乎是貼在地上的姿勢,我死命用發軟的雙手往前爬,終於整個人爬了進來之後,我立刻仰頭往上看。
人嚮往就是犯賤的,越害怕看到的都系就越下意識去看。
這個小洞靠近南城門,小的時候我常逃家,從城門出去是行不通的,因為每個守衛幾乎都認得我,呆在城裡也是行不通的,打小滿街廝混,不管躲到哪都會有人馬上報告給司馬祈。在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這邊的城牆有裂口,我和吉祥便想著法子把這裂口磕開來了,變成了剛好一個成人能爬過去的通道。
這口子隱蔽性很好,因為這帶是在一個豆腐店的後頭,也有個小山坡,平日沒人打理,雜草叢生,還長著一顆不知生了有幾百個年頭的大榕樹。
我在這大榕樹下納過涼,躲過雨,甚至爬到上過那個榕樹枝上去取掛在上面的風箏,但是從未像今天那樣懼怕去看這顆榕樹。
順著那雙在風裡悠悠晃晃的繡花鞋,視線像藤蔓一樣慢慢攀爬,沿著那屍身,一直到看到那女人的臉,褲子是破的,衣領也歪斜得不成樣子,鎖骨處還能看出一片片紅紫的淤青,還有……暴睜著的雙眼和已經成灰紅色的舌頭。
我張著嘴巴,覺得嗓子裡頂著棉花似的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幾個不成調的單音。
很恐怖。
我好像覺得那顆眼珠子黑溜溜地直直盯著我,我該扭過頭去的,但是,脖子好像不會動了一樣,就那樣僵硬著死死地看著那具屍體。
忽然,整個臉被掰向一旁,按進了那溢滿蘭香的胸口,一直髮抖的雙手也被馬文才抓住,整個人被他緊緊地箍緊了懷裡。
“別看,乖,別看……”他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一直呢喃著和我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卻不願意也不敢再抬頭了。
只是意識更加模糊了,馬文才的胸口處衣衫也被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打溼了一大片,我喘著氣,慢慢地開口,“她叫劉金花,洛陽城裡的人都叫她豆腐西施……前頭那家豆腐店就是她開的,我……打小就愛吃她家的豆腐腦,又滑……又香……城裡有幾個流氓,看她孤兒寡婦開門做生意,就總來調戲她。我看不過眼,就整了她們好幾回。金花大姐說謝謝我,打那以後我吃她家豆腐腦都不用付錢。我出洛陽之前,還特地到她家買了碗豆腐腦吃了才上路的……”
一邊說,眼淚一邊直淌,我也沒覺得自己在悲傷,就是有些空茫。
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洛陽城,那個任著我鬧騰撒潑的洛陽城,真的不在了。之前聽說的所有一切變故,只是讓我心驚,但是現在這一幕,卻讓我真的確切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