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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沒法判斷!
這些人怎麼這麼黑!
這世上還有沒有一點公道!
趙公氣急攻心,拼了命掙脫掉身後按著他的禁軍,撲到木板床前抓起薛霽胳膊一看,頓時也呆住了。
只見薛霽一條上臂血肉模糊,偌大一個傷口爛成黑紅色,還不住往外滲著血水,叫誰來看都不可能是箭傷。
……薛大人,你好狠!
趙含章心下一陣悲涼,這麼狠的手都下得去,他們這是鐵了心不承認啊。
他當時怎麼就沒藏起一支箭呢。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說?”
堂上慕容大人終於開口,“陷殺同袍汙衊上官,顛倒是非咆哮公堂,丁大人,這案,該如何判?”
判?判什麼?
今天他們不是來審霍臻的嗎?
怎麼正主連一句話都還沒說,這就要判了?
丁尚書滿心的左右為難,他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這麼,這麼不拘一格……明明就是霍臻犯了死罪當斬,皇上半步不退不說,還反咬一口。
這叫他怎麼辦是好?
“慕容大人,容下官說句話。”
陪著看了半天的戲,嚴寄舟終於開了金口,慕容釗一點頭,“嚴大人請說。”
嚴寄舟瞥了眼站在下邊傻愣著的趙含章,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本就生的面如冠玉眉眼風流,這一笑更是粲然生輝,頓時連堂上的血腥氣都淡了許多,“薛郎將傷的這麼重,是不是先把人送回去?還是等著判完了再說?”
啊……
眾人這才想起堂上還有具屍體吶!
於是趕緊著人將薛上官送回了家。
薛霽在那仵作翻看傷口時就已疼的快要暈了過去,心裡邊反反覆覆就記著那仵作說傷口處理不當……處理不當……處理不當……
沈鏡心……我****祖宗!
薛上官淚流滿面被抬了出去。
等堂上收拾乾淨重新開審,趙含章已經沒了精神,跪在地上心灰若死,突然大理寺少卿馮源說了句話,趙公重又打起了精神。
馮源說的是,“案發當時親衛營正在練習擊鞠,在場之人眾多,雖然沒有物證,但只聽沈侍衛一面之詞,似乎不妥吧?”
“是不是該把當時在場的親衛也都提來問問?”
趙含章眼睛一亮,就是啊,你有人證,我也有啊,沒有物證又怎麼樣,我那麼多人證難道還抵不上你一個!
見他又要說話,丁儀重重地哼了聲,直到趙含章老實跪了回去,才轉過頭跟邊上慕容釗商議,“慕容大人以為如何?”
慕容釗無可無不可道,“那便提吧。”
這邊堂上暫時休息,幾位審官們下了堂喝水用點心溜達溜達,人犯也都押回了大牢等候再審。
那邊兵部刑部大理寺的差役們一股腦出了門,直奔親衛營提證人。
只是親衛營一干小親衛們昨天便跟韓睿約好了城外決鬥,此時除了在宮裡當值出不來的,全都去了生亭,這些差役們這趟腿註定是白跑了。
……
生亭在洛京城外不到五里的曲江河畔,亭外是一片桃林,不遠處便是穿城而過的曲江。
早春二月桃樹葉還沒發,河畔的楊柳也才將將有了些綠意,韓睿穿了身寶藍色勁裝,束髮抹額,一手持槍,威風凜凜地站在亭外面。
亭中榮昭也是差不多打扮,只是兵器卻是條齊眉棍,小皇叔坐在個錦墩上正跟人聊天,邊上幾個衣著奇特,髮型也奇特的同齡少年或坐或站,不時傳出一陣大笑。
謝雲飛帶著眾小親衛們殺氣騰騰趕到的時候,被亭裡幾個人看的一愣,這是什麼人?
“韓睿!你言而無信,說好不帶家將,你以為把你們家家將打扮成這個樣爺就不認得了?”
包成個豬頭的孫甜甜越眾而出,搶在謝雲飛前邊跳腳大罵,“要是覺得打不過就趕緊麻溜兒的去前門大街脫光了跑圈,別玩這些下濫的招數,當你爺爺好騙吶?!”
韓睿撇了撇嘴,懶得搭理他,亭裡一個腰插短刀的苗裝少年拿手遮在眼睛上,向外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孫甜甜!剛才榮昭說你被打成了個豬頭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說著回身對邊上的彝族少年道,“海來木呷,你看!”
兩個少年都十六七歲年紀,先說話的少年面目英俊,頭纏青色長布,穿一身苗裝,被他叫做海來木呷的少年穿一件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頭上裹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