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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錚扶著蘇立舟,兩人周圍大都是南域各大劍府的精英弟子,其中還有很多熟識交好之人。
但是,毫無疑問,他現在被完全孤立,只因為他懷中的這個少女,便如唐止戈所說,他將與天下為敵。
人魔自古不兩立,除非古錚可以將在場劍府眾人全部殺死,否則就算他帶著蘇立舟逃出生天,也將成為天下劍府公敵,再無一片屬於他的淨土。
古錚會放棄嗎?要不要因為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魔殿之女,與天下人為敵?放棄尊崇的劍府閣主親傳身份,放棄即將到手的天劍盟地位,放棄所有舊交故識?
最為關鍵的是,古錚從始至終也非魔殿中人,更絕不是劍府叛徒,他還有自證清白的餘地。
而一旦古錚放棄,不只是劍府容不下他,就連魔殿也不會因此收容他。
況且,還有那骨魔殿少主,在一旁虎視眈眈。
面對這樣的抉擇,怕是任何人都會有理智的選擇,只要古錚親手殺了懷中的魔殿少女,自然可以繼續成做他的天之驕子。
但是古錚不是他人,他有屬於自己的判斷和倔強,他十年磨劍如一日,心志堅定異於常人。他為的不只是蘇立舟,也為無愧己心。
所以,面對唐止戈和旁人的殷切勸說,古錚毫無波動,只是面露幾分請求之意道:“唐師兄,相識一場,我別無他求,只希望你能保青衍劍府的弟子順利回到劍府山門。”
唐止戈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古錚這算是明確地回應了自己,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放棄了最後的機會。
“不會讓你為難,此劍圖聊表謝意。”古錚沒有停頓,說話間揮手扔出一物,落入唐止戈手中,赫然是他剛剛得到的沙暴劍圖。
“這……”唐止戈接過劍圖,卻沒有喜色,手中這副劍圖沉甸甸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對了,還有煙舞劍府的諸位,若是可以同行,古錚也記一份人情。”古錚看到唐止戈預設,隨即看向煙舞劍府方向道。
“師姐!”陳煙煙面露懇求,看向師姐洛羽。
“唉……古錚這是保護青衍劍府,又何嘗不是保護我們。讓我們同行,是為了防備有心人算計手中的地玄晶。”洛羽對古錚點點頭,同時低聲向陳煙煙解釋著。
看到兩家應下,古錚鬆了口氣,隨即看向秦鴻玉,平靜道:“我與蘇立舟相識不假,但從未勾結魔殿也是真。”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秦長老之前探魂之事,我也不再計較。從此以後,你也不必再費心思考究於我。”
“哼!魔就是魔,黑白不分,你我從此已是仇敵。”秦鴻玉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古錚,隨即決然道。
“理當如此。”古錚不置可否笑了笑,這才看向青衍劍府的方向。
“古師兄!”
“回來吧。”
……
李雲濤和一眾青衍劍府的弟子,均是露出哀切之色,他們依舊願意相信古錚,相信古錚絕不是劍府叛徒。只要古錚肯回來,他們依舊尊一聲師兄。
古錚揮手打斷眾人,神色凜然道:“從此以後,莫要再叫我師兄。”
李雲濤等人神色大變,他們明白,古錚心意已決,再難改變。
“李雲濤,你有留影陣骨吧?”古錚沉吟之後,看向李雲濤道。
李雲濤神色難看,他已經猜到,古錚要做什麼了。
“拿出來。”古錚輕喝道。
李雲濤沒有違逆,從骨戒中拿出留影陣骨,對準古錚。
唐止戈等人同樣猜到古錚的打算,一個個神色微變,卻沒有再去阻止。
至於那連成絕以及身邊其他劍府的弟子,則是神色冷然,卻也沒有急於動手。籠中鳥而已,還能飛上天不成?
古錚看向留影陣骨,一字一句認真道:“青衍劍府前弟子古錚,有各大劍府精英弟子為證,天地共鑑。此刻起,退出劍府,再非劍府中人。”
隨即,古錚放開神色哀傷的蘇立舟,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兩位師尊在上,弟子不才,有負師恩。自願!從此永出師門,所行所言,與師尊再無瓜葛。”
“古師……古錚,你真的不必如此,閣主一定會有辦法的。”李雲濤小心收起留影陣骨,隨即不甘心地勸道。
“不用多言,我意已決。”古錚果決冷冽道,說話間已形同路人。
李雲濤和背後的眾弟子,均是面色悽然,嗟嘆不已。
“嘖嘖……還真是心懷大義,連我都為兩位閣主前輩惋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