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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晃著好像夢到了他揹著她蹚過溪澗和深草,一睜眼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睜開眼看到車廂裡沒人,她有些心慌,推門而出,秦俊傑正好拿著兩瓶水走了過來,幫她擰開了蓋子說:“喝吧。”
本是約好七點出發,姜俊傑一不留神睡過了頭,趕到酒店時已經快九點,一進門就看見賀晨曦抱著她的揹包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打瞌睡。看著她的頭跟釣魚似的來回拉鋸,手還死死抱著比她身子還寬的揹包,姜俊傑的內心深處有個地方莫名地一軟。
高中時秦俊傑和郭遠是同班同學,都是水仙花似的人物,只會驕傲自大顧影自憐,偏偏外人總把兩個人往一塊湊,什麼雙傑、兼美、二劍客之類的騷詞弄得他們就差去民政局扯一紙結婚證。只是一次打籃球他們配合得不錯,才漸漸將對方放在眼中,也漸漸有了友誼。
若不是郭遠,他一輩子也不會踏足那個破落小院,也不會被惡狗襲擊,也就沒有了賀晨曦的美救英雄。這些年過去,他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他記性不好,譬如上星期才見過的人,這星期就再沒印象,但他居然能清楚地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一天,賀晨曦笑得幾乎站不穩……捂著嘴順著牆根蹲到了地上,甚至是從手掌邊露出的那道嘴角弧度,這一切都讓他沒來由的印象深刻。
現在想來是別有味道,而當時看她笑成了那樣,其實兩人面子—都有些掛不住,郭遠更是氣憤難當,惡狠狠地衝她吼:“都是你喂出來的好狗!還敢給我樂,看我怎麼收拾你!”
郭遠轉身推了秦俊傑一把說:“迴避一下。”他以為郭遠要打她,拉住郭遠的手臂頗為紳士地說:“算了,別和女孩子一般計較。”哪知郭遠卻把他給強行扭送出了巷口。他哪有那麼老實,扒著牆往裡看,但這一眼驚得他下巴差點掉下來,只見郭遠把賀晨曦按在了牆上,俯下頭一口裹住她的唇,像暴戾的獅子對待溫順的小羊,幾乎要把她整個吞下了肚。開始賀晨曦還要反抗,不一會兒便陷入了纏綿中難解難分。
他驚魂未定,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在他眼中,賀晨曦連一般人都算不上,得歸入醜八怪行列。何況那個人居然是郭遠!他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說道:“我一定是見鬼了,一定是。”他再伸頭看,郭遠已近在咫尺,靠在牆上斜瞥著眼問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吧?”
他扼腕嘆息,說:“你是在開玩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森林裡珍禽異獸多得是,你不能栽在一隻山麻雀手裡,哥們兒好痛心!”但郭遠卻很不以為然,瞟了瞟在巷子裡小媳婦般垂頭絞著衣角的人兒,悠然自得地說:“這就是我的命,我已經認了。”
聽罷此言,他面部抽搐了好一陣。
打那以後,他對這個讓郭遠都認了命的人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在學校遇上了總愛捉弄她一下,沒事就悄悄往她身後一站,在她耳邊嗬一聲嚇得她魂飛魄散,看她小鹿般驚慌的模樣,便覺得有趣之至。只是沒過幾天郭遠就來興師問罪了,說:“晨曦說你是神經病,老嚇她,你小子沒病吧?沒事你老嚇她幹嗎?嚇出個好歹來你負責?”
他無言以對,默默想著怎麼他就成神經病了,好歹他也是風華絕代一帥哥,和郭遠不相伯仲,她怎麼能對他視而不見?
他聽說雲南少數民族有種人會下一種蠱,專迷男人的心竅,讓其沒有原則地離不開一個女人。
他希望郭遠能解釋自己的行為,那麼他也好解釋自己日後的行為。
賀晨曦歪著頭看神遊太虛的秦俊傑,不好去打擾,便蹲在岸邊看過往的烏篷船。等秦俊傑回過神來也蹲她旁邊,她便要過了自己的包,掏出相機照景物,秦俊傑說:“我幫你照一張?”
晨曦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生平一大惡就是照相,人本來就不好看,偏偏還不上相,照出來簡直對不起那相機。
後來兩個人租了條船下水,並排面對著艄公坐著,在稠稠的槳聲中穿過一個又一個生滿青苔的橋洞。晨曦興致頗高地看著兩岸的風景,冷不防一隻手突然覆住了她的,她急忙往回抽,不想他竟不放。
“這是什麼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我喜歡過你。”他的眼迷濛得像這裡三月煙雨過後的景色,攪得她雲裡霧裡直犯迷糊。
她極力搜尋記憶,想找出和他相關的過往,但結果卻少之又少,只記得有時候在學校,他和郭遠並排走來,郭遠對她視而不見,倒是他總衝她傻樂。再後來,他整個人就像被一刀切下去那般乾乾淨淨,再也不見。
她一咬牙猛然甩開他的手,船蕩了起來,她扶住船舷,艄公還是咧著嘴,那黝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