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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在他自己的辦公室工作臺前,穿針引線,認真地做著很細緻地釘珠工作,要為一雙鞋加配飾,那專注沉靜的側臉,讓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
回到座位開啟手機,果然已經有江凜的訊息,就說了句:中午,好好吃飯。
她深呼吸,叫來自己的小助理,與她核對之後的工作安排,告訴她她需要完成的工作,一轉眼,就到午飯時間了。
然而一向帶飯吃的夏雲恩,連著兩天外出就餐,但不和同事一起,獨來獨往,也是值得其他同事好奇的事。
總體來說,夏雲恩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只可惜大家太忙了,忙到沒時間八卦。
二十分鐘後,雲恩再次來到昨天和江凜約的餐廳,不過舅舅比她來得早,一見面就問雲恩餓不餓,要立刻點菜。
夏長風叫了很多菜,還一個勁地說:“舅舅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但是舅舅知道,你媽媽喜歡吃馬蘭頭,喜歡吃生煎,最喜歡鮑魚汁澆頭的兩面黃,一定要煎得脆。”
鮑魚這種東西,沒有出現在雲恩家的餐桌上,但是媽媽的確喜歡吃馬蘭頭,喜歡到了,當季的時候家裡能天天吃的地步,而且一定要初春田頭野地裡挑的野生馬蘭頭,過了季節,媽媽是不吃的。
仔細回想起來,她們家雖然窮,可是生活很細緻講究,雲恩的工作室一塵不染,家裡乾淨整齊的習慣,也都是受媽媽的影響。
就算是便宜的袋泡紅茶,媽媽也會端著茶杯坐在窗下,悠哉悠哉地喝一杯。
“你舅媽也很想見你,但我怕嚇著你,如果下次有機會……能不能讓她見一面。”夏長風說,“你媽媽和她,老早關心還是很好的。”
舅舅的態度,讓雲恩很難適應,彷彿每句話裡每個字都充滿了愧疚,當年他們,沒有找媽媽嗎,到底是媽媽拋棄了家人,還是家人拋棄了她,可現在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小恩,你吃啊。”夏長風一個勁地勸雲恩動筷子。
“舅……舅舅。”雲恩開口。
夏長風整個兒呆住了,已見蒼老的眼睛沁出淚水,他從口袋裡『摸』出整潔的手帕,側過身去擦了擦。
“我和媽媽單獨度過了二十年,那二十年,媽媽很辛苦。”雲恩平靜地開始講述那一段人生,算是給舅父一個交代。
夏長風聽得神情越來越痛苦,手帕已經被捏成了團。
雲恩說:“媽媽生前沒提過你們,臨終時走得太急,什麼遺言也沒交代。我整理遺物也沒發現過日記之類的東西,所以對於你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判斷的是,媽媽不需要你們。”
“我知道……”
“所以,為了外婆能好好度過晚年,多少在心裡留個念想,還是讓她以為媽媽還活著比較好。”雲恩說,“認親的事,就先這樣吧,如果舅媽想見我,之後有空,我們可以約了見一面,但是我們都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
夏長風沒有反對,聽完妹妹漂泊在外辛苦的二十年,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外甥女一聲舅舅,他已經滿足了。
“但是舅舅不能不管你,不能再讓你吃苦的。”夏長風說,“我們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鈔票還是有點的,那些錢還有家裡的生意,將來都要給你,如果要我給外人,我寧願捐出去。”
雲恩沒有殘忍地說什麼捐出去好了,她默默低頭吃東西。
夏長風又說:“你爸爸……”
雲恩咬了下筷子,頓時緊張起來。
但沒想到,夏長風竟然問:“你爸爸是誰?”
雲恩愕然地抬起頭:“舅舅不知道嗎?”
夏長風哽咽:“當初你媽媽,突然就離家出走,我跟著老師傅去香港做生意,回來你媽媽就不在了。你外婆和你外公說,夏家從此沒有女兒,不許人去找。但是我找過,能找的都找了,就是沒找到。”
雲恩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問舅舅:“那我媽媽,當時沒什麼男朋友之類的嗎?或者有什麼交往密切的男人。”
夏長風說:“沒有的,你舅媽也不知道。”